陈九芝，这是他的名字，通过交谈得知。

林诗瑶暂时还不清楚名册上发生的变化，老实说她还是有点不大信任陈九路（陈九芝附身的小路）。

林诗瑶一向不亲近异性，尤其是同龄异性，能够和他自然的交谈，大概也只是因为他附在了小路这个女孩身上。

老实说，陈九芝对于红衣女的了解也不多，大概还没有林诗瑶知道的清楚，他对红衣女最大的了解，大概也就是动向了解，他和红衣女碰过面，又在小路灵魂上留下了记号，所以知道红衣女去了哪里，这是林诗瑶所需要的。

到目前为止，除了在梦魇里面见到过红衣女，林诗瑶还没有正式和她碰过面，甚至连她长什么样都不清楚，更不知道她的目的。

通过小雪，她清楚，知道恶灵的目的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她需要做的也不是去阻止，但是知道它们的目的却能够了解到它们的执念。

做出恶灵所期望的事情，从精神上解除执念，这是林诗瑶的工作，为此，必要的了解是需要的。

陈九芝和林诗瑶说，那只红衣女可能是在进行什么仪式，他在她身上感觉到了许多灵的存在，有生魂，有普通的灵魂，有灵也有恶灵，因为他本身比红衣女弱的太多，也感受不清楚具体。

陈九芝的话让少女想起了幽灵巴士，那些被拼接在一起的人。

她原本以为，那是红衣女眼中看到的活人的形象，听着陈九芝的话，她思考着有没有可能会有其他的意义。

林诗瑶问他，红衣女出现的那晚，有没有见到一辆幽灵巴士，还有，有没有看到她身边有一个没有眼睛的恶灵。

得到的回答是没有，陈九芝回忆说，他看到的那些灵，都好像被缝在了红衣女的雨衣上一般，感觉很痛苦的样子。

这样的回答除了加重了林诗瑶的担忧之外，没有得到什么实质的意义。

少女的心情很不好，有些烦躁了起来。

看得出林诗瑶心情不佳，陈九芝也不再说多余的话，他和林诗瑶商量着去零城的事情。

本来按正常的来说，等小路她们放暑假的那几周再一起出发去零城是最保险的办法，只是林诗瑶怕热，觉得自己可能没法等到那个时候。

在林诗瑶说出怕太阳光的时候，陈九路立刻露出了感同身受的样子，一副我懂的表情。

不，可能我们说的怕太阳光是两种意思……

林诗瑶很想吐槽，但是想着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情况，也解释不清楚，干脆直接沉默下来。

“对了，说起来，可能有一个信息对你有用。”

陈九路在沉默了许久后突然开口，他看了看前后都没有乘客，于是压低了声音，凑到林诗瑶耳边，问道：“你知不知道零城佛像的事情？”

“零城佛像？那是什么？”林诗瑶默默推开陈九路，疑惑的问着。

感觉到林诗瑶的疏远，陈九路也不自讨没趣，她坐直身子，说着：“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小路以前有这个，随身带在身上，据说全国只有零城的伽蓝寺出产，类似护身符一类的东西，红衣女出现的那天晚上顺走了这个佛像，我想，这个里面可能有些蹊跷也说不定。”

“……这倒是一个值得注意的事情。”

林诗瑶轻轻扯了扯额前的头发，她蓦地想起温雅之前说的会不会扯秃的问题，手上的力道不由缓了几分。

“总之，我会先起身去零城，我把电话给你，你之后联系我。”

交换了联系方式，林诗瑶目送小路的身影走进学校，突然有些感慨。

去零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接下来，就是需要和温雅那边说明一下，最好的不带着温涵，她不是战斗类型，去了只会成为累赘。

“这种事情，和涵姐说不出口啊……”少女轻声苦恼着。

“你说什么说不出口？”

耳边突然出现熟悉的声音，林诗瑶身子一僵，一时间脑子没转过来。

慌忙的跳出去几步，她看到了一脸微笑的温雅。

温涵和温雅的声线是有些相近的，要听也听的出来，只是刚刚那样的情景下确实是有一些吓人。

平复了一下心情，林诗瑶笑着打了个招呼，问道：“温雅姐，你怎么在这里？”

往常林诗瑶叫温雅姐姐的时候，女人总会犯花痴一般的傻笑，然后被温涵一脸嫌弃的推开。

今天女人似乎特别的成熟，她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异常，她穿着白色的工作装，戴着低度眼镜，阳光照在金属镜框上，反射着干练的金光，手中捏着厚厚的文件，说明着她的有备而来。

温雅露出微笑，她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咖啡厅的免费劵，递给林诗瑶，问道：“我们聊聊？”

接过咖啡劵的林诗瑶脸上滑下几道黑线，然后果断的选择了拒绝。

看到温雅脸上的笑容僵住，林诗瑶突然感觉心情莫名的好。

人生三大乐事，好吃好喝，有人爱，有人给欺负，这一定是某个圣贤说过的至理名言。

也没有继续为难温雅，林诗瑶本身也打着和她商量的意思，她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咖啡。

按温雅的性子，她来之前应该会问清楚自己的喜好，至于问的谁，林诗瑶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温涵。

温涵应该是知道她不喜欢咖啡的，所以温雅多半是被她坑了，这家伙现在指不定在哪偷着乐。

已经能够想象的出之后会爆发怎样的大战，少女嘴角微微上扬，挂着无奈的笑意。

两人最后找了家学校附近的奶茶店，这个点没什么人，奶茶店规模还比较大，有一个二楼，方便谈事情。

奶茶的热量糖度都比较高，林诗瑶平常喝的比较少，除了过度嗜酒，她平常其实没什么特殊的饮食偏好。

奶茶的话还是受大多数女性欢迎的，温雅也一样，她其实也并没有多喜欢咖啡，说到底她和温涵也是一类人，谈情调说不上，但是活的自在。

林诗瑶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悲，说起来自己多少还算个有钱的大小姐，活的实在没个大小姐的样子，没情调，也不自在。

不同于咖啡厅酒吧那种幽暗的暖色灯光，奶茶店的白炽灯色调要直接的多，也明亮的多。

两人坐在二楼，透过玻璃板看着楼下，夏天的饮品店较其他季节要受欢迎许多，哪怕现在并不是忙的时候，人流量也比普通的店面要多。

奶茶做的很快，不同于鸡尾酒需要把控混合的浓度，摇晃的时间，奶茶的混合要更直接，也更快捷。

林诗瑶点的正常的珍珠奶茶，至于温雅，她点了一杯西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