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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转身回来的杨大人立即呵斥了一句,绵生赶紧从床榻上趴下来跪着,将头垂的低低的,一句话也不敢说。
杨大人恼火的扬起手想打绵生,但是那手高举着半天,迟迟没打下去。
“好一个绵生啊,我杨家养你教你,就是教你怎么欺骗主子的吗?”杨大人怒不可遏,恨不得直接撕碎了绵生,“那是当今皇上,日后静儿可是要嫁入皇宫的,你怎敢帮着静儿欺瞒皇室!难倒你不怕掉脑袋吗?啊?”
绵生将头磕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安静的像是布偶。
后来当杨静失魂落魄的回来时,便听说了杨大人大发雷霆打了绵生板子的消息,她惊慌的小跑去柴房,果然看到被打的鲜血淋漓的绵生。
“绵生!”杨静泪水从眼角夺眶而出,她整个人跪在地上,抱着脸色惨白的绵生,“绵生,你醒醒,别吓我,别吓我啊!”
绵生听到杨静的声音,虚弱的睁开眼,她笑了笑,轻声的说着,“小姐,奴婢半个字都没说。”
杨静听到这,眼泪流的更凶了,只是死死的抱紧怀中的人。
在那之后,绵生大病一场,熬过了冬日,身子却是越发的差了。
“小姐,天回暖了也要注意身子。”绵生依旧如初的照顾着杨静,只不过这段时间杨静却很少外出了,甚至她都没听过杨静提起方彻的事。
杨静转头看着窗外,怅然若失。
“小姐可是有不开心之事?若是可以,奴婢可以为小姐出出主意。”绵生半蹲在杨静跟前,乖巧的像是个讨糖吃的孩子。
杨静表情还是蔫蔫的,她眸子泛着淡淡的秋水,“方公子回家乡做生意,他家中都是商贾。绵生,我朝最厌恶的就是经商之人,若是被父亲知道我和这样一个人定情,只怕会棒打鸳鸯。”更何况,过了初春,她就要进宫伺候皇上了。
绵生闻言,也跟着皱了皱眉。
“绵生,我可以请你帮我最后一个忙吗?”杨静低垂着眸子,忽然掉了几颗泪来。
“小姐别哭,奴婢有什么能帮得上小姐的?”绵生赶紧伸手去为杨静拭泪,着急的五官都聚集起来了。
杨静握住绵生的手,轻声道,“上次我听父亲说,皇上来杨家已经看到了你,以为你就是我。那以后入宫,你可以不可以代替我去伺候皇上?”她试探性的问出口,脸色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是我为难你了,只是……只是我……”
“小姐你别说了,奴婢去就是。”绵生想也不想的答应着,随后笑开,“奴婢这条命贱得很,去哪儿都是一样的,如果进宫可以为小姐的幸福扫清障碍的话,那奴婢愿意进宫。”说着,绵生就笑弯了一双眼。
对于绵生来说,杨静就是她的一切。
自从杨静牵着她从瘟疫村子走出来时,她就认定,这辈子的主子就是杨静,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
或许是这话答应的太快,那元彻不知在想什么,三番五次的来杨府,杨静将绵生好生的打扮了一番,推她出去挡着。
不得不说,绵生当真是生了张好皮囊,稍微打扮一下就极为精致,若是说她是富贵人家的大小姐,只怕也是有人信的。
此刻,绵生揪着衣襟,束手束脚的坐在花园的凉亭中,等着元彻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