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七身子一颤,赶紧摇头解释,“元朔不是静夫人的孩子,我上次不是和你说了,是绵生的骨肉。”
提到绵生,杨静的表情又一变,不过不是愤怒,而是一抹哀痛和自责。
“我直接被打断腿关起来,绵生自然是很着急的。那傻丫头也是为了救我和杨家,才冒名顶替了入了宫,帮着皇帝和元昭暗度陈仓。”杨静声音淡淡的,眉宇间散着浓郁的哀愁。说完她目光一转落在柳言七身上,“那孩子现在可还好?不是说是个痴儿?还有,你是何人?”
柳言七微微一笑,给杨静倒了一杯茶送到她唇边,“他现在很好,做了当今的景王,深受百姓爱戴,皇上也十分器重他。至于我……我是元朔的妻子,柳言七。”
“你……”杨静有些错愕,她怔忡的盯着柳言七盯了一会儿,半晌才笑出声来,“难怪你会一意孤行的来看我,原来是故人儿子的妻子。”
柳言七耳朵一动,忽然听到外面有声音,她皱了皱眉。都这个时间了,怎么还会有人来?莫不是偏院那边出了事?
“夫人,您若是想出去狠狠报复那些伤害您的人,就需要忍气吞声,保存实力。”柳言七不能久留,立即站起身摸了摸脑袋上的发髻,她眼神落在杨静面容上,一字一句道:“偏执和倔强非但不会救你,反而会成为催命符。”
杨静没说话,看了柳言七一会儿,半晌,心底做了个决定,“你去床榻那边的枕头里翻翻,那里面有当时父亲留给我的后盾,他是镇南王的表弟,你拿着这里面的东西去荆州,镇南王见到了东西肯定会帮你。”
柳言七丝毫没怀疑杨静说话的真实性,立即小跑到床榻边伸手掀开枕头翻了翻,果然在里面找到一封信和一个虎符。
“有人来了,你快走。”背对着窗口的杨静早就练就了敏锐听力,她听到脚步声,立即出声呵斥一句。
柳言七不含糊,将东西塞进心口处,便对杨静点点头,“您自己多加小心,我先走了。”说完便跑到窗户背着门的一侧,打开窗子跳了出去。
她前脚跳出去,后脚房门便被蛮横的打开,为首的宛然就是身子骨刚好利索的醉月。
醉月慢吞吞的走进来,她胳膊和腿自从上次被银针扎了之后就有些不太利索,以至于走路都需要人搀扶。
“只有你自己一个人?”醉月绕着杨静走到前面,趾高气扬的看着她。
杨静知道醉月之前受过刑罚,不过却不知这刑罚是方才对自己极为尊敬的小姑娘做的。她垂着眼眸,静静的盯着脚踝,有些勉强的点头。
醉月有些惊讶,眸子不可置信的瞪起来。要知道哦,往常她不论和杨静说多少句话,对方都对自己冷眼相对,从没回应过,这忽然回应一句倒是头一遭,反倒让她没法发难了。
她在屋子里又转悠了几圈,始终找不到对杨静发难的理由,半晌,便吩咐心腹给她喂饭,自己转身走了。
在醉月走了之后,杨静的眼珠才转动几下,微微皱了皱眉,在心底开始惦记起柳言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