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七凑近安溪阳,轻声的问了一句,“郡主,元浊此人,郡主跟他一起长大,对他了解多少?”
安溪阳瞥了柳言七一眼,反问一句:“你是认为晋王得罪了仇家,被人灭口了?”见对方不答话,安溪阳便轻轻摇头,“诸皇子中,论才学,晋王首屈一指,可论武功他就是名落孙山。晋王半点武功都不会,若是得罪什么人,也只能是因为做学问方面的事。之前我问过晋王妃,晋王这几日都在书房研究诗词,并未招待过什么人。唯一来过的,就是裕王。”
“裕王……”柳言七顺着目光扫视到裕王身上,只见他正在和其他大人说着什么,表情十分严肃。
安溪阳眯着眼眸,“你是怀疑裕王?”和柳言七打交道许久,她不需要猜多少,只是一眼大体就能知道对方心中所想。当然,这也是她们之间注定不能成为朋友的原因。
朋友间,大都留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更不喜欢被人一眼看穿。而她们两人恰恰因为太过相似,因而互相排斥。
柳言七索性也没隐瞒,直接点头,“除了他,我想不出还有谁。就像你说的,晋王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谁没事会跟个书生过不去,我觉得裕王有理由杀他。”
“他们是兄弟,而且还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安溪阳反驳,“就算为了夺位互相残杀,那晋王裕王也是捆绑在一起的,他一向以裕王马首是瞻,若是晋王倒了,裕王岂不是少了一只手?”
柳言七闻言,清清淡淡的笑了几声。她原本也是这么以为的,但忽然想到听到的传闻,便打破了这种猜想。
“你笑什么?”安溪阳不解的皱起眉。
“郡主,你知道你跟我比差在哪儿吗?”没来由的,柳言七说了这么一句。
安溪阳抿唇,没说话。
“你永远比我多了一份自信,恰巧那份自信对你来说是最致命的自负。”柳言七高深莫测的笑了笑,索性抬起屁股朝外面走去。她现在最需要的是找出证据,看看晋王到底是被谁所杀,若是自己的猜想没错的话,那又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斩掉登基道路上的绊脚石。
安溪阳坐在原地愣了愣,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丫头是在讽刺自己。
“果真是讨人厌。”
趁着宾客都在厅里忙着寒暄的时候,柳言七溜了出来。
那些人说是前来吊唁,说白了还是来重新安营扎寨的,看那些人的表情就什么都明白了。晋王就算再对皇位不感兴趣,也始终有身后的拥护者。这下晋王一死,那些谋士大臣群龙无首,肯定要寻下家攀附。识时务者为俊杰大抵就是这个道理。
柳言七沿着长廊一路的走,她记得当初说晋王是在前面遇害的。
走着走着到了花坛前,果然看见其中一处被压的里倒歪斜,大片的花都耷拉着脑袋。
柳言七蹲下身子,准备瞧瞧蛛丝马迹。
她忽然眼尖的瞧见泥土旁最不明显的地方有一条碎布,那是已经完全辨别不出是什么衣裳的布料。可是柳言七翻转那碎布的时候,发现上面印着半个牡丹花的图样。
穿牡丹花的衣服……难道是个女人做的?
柳言七皱起眉,一瞬间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