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院中桂香浮绕,一个粉纱衫裙人影在桂花树下绣着绷花。横看竖看,这鲤花怎么绣都是歪歪扭扭。
她怎么就绣不好呢?别人家的姑娘姐姐们绣得一个比一个灵巧,怎么偏她绣什么都不成形呢?算了,不绣了,不绣了!
绾绾正和绷子赌气着,却听闻一声急吼吼的“小姐!”手中还未来得及放下的针抖了抖,扎在了自己的玉指上。
她吃痛的拧紧了眉『毛』,忙放下手中的针活,望着来人,微嗔道:“你这么『毛』『毛』躁躁的,喊这么大声做什么?害我被吓了一跳,针都扎手上了!”
“小姐…老…老爷回来了!”桃花跑得气喘吁吁,半撑着身子倚在廊柱上。
爹回来了!绾绾心喜,忙站起身,只觉手指还是钝钝地痛着。哼,都是桃花这个死丫头的错!
她一跺脚,娇嗔道,“看我怎么收拾你!”便哈着气追着桃花挠痒痒。
“小姐,小姐,我错了!我不该在你绣花的时候和你说话!”桃花被挠,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哀求着告饶,“我知错了!你快去看看老爷吧!”
听到桃花提起爹,绾绾猛地停住脚步。是了,她该去看看爹了,这几日未见,也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她挑眉看着桃花,等会再找这个臭丫头算帐!
“小姐赶紧的!”桃花顽皮地冲她扮了个鬼脸。
“你……”绾绾甩了下手,“哼,还是见爹要紧。”
她在前院里左等右等,也不见爹来找她,心中焦灼不已。找了下人打听,却听说爹从宫中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谁都不理睬。
她实在想快点见爹,他在宫中呆了那么多天,她可想他了……不行,既然爹不来找她,那就由自己去找他。
绾绾拎着自己新做的锦鲤小香囊,蹦蹦跳跳地来到陆辛的书房外,心里正盘算着怎么问爹要夸奖,却听见里面传来爹和别的人的谈话声。
“如今宦官田中策和太傅黄佩这帮佞贼当道,皇上又年轻,朝政被佞贼豺狼把持。这红巾贼叛『乱』久不平息,又逢关东大旱,颗粒无收,赋税加重,百姓苦不堪言。”
叛『乱』?大旱?绾绾心想这长安太平着呢,怎么没听说有什么叛『乱』和大旱呢。她好奇地偷偷推开一条缝,往里张望着。
咦?那穿玄青『色』圆领袍的伯伯她见过,先前还有一个胖乎乎的伯伯也常来,三人常凑一起商量事情。
桂满靖听闻“田中策”三字,霍地站起身,“官吏还不是在田中策的指使下做事吗?先皇在世时,陈孜令叛『乱』,为了征讨叛贼,耗尽国库。这田狗贼为了多捞油水,竟不顾关东大旱百姓死活,只想着搜刮钱粮补充国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