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雅生平从未与男子这般亲昵过,不由脸面通红,心头激起千层涟漪,又似勾了一点甜糖在心头,渐渐化开。
唇齿分离,她已是面色潮红,气喘吁吁。黄佩揽她入怀,下巴抵在额上,轻声道:“雅儿,过几日,我便叫我爹来你府上提亲可好?”
贤雅羞涩不已,缓缓点头。
“你答应了?真好!”他扬唇而笑,眉目间欣喜似孩童一般,将她抱的双脚离地,旋转起来。
贤雅眼前是黄佩暖如春风的笑脸,裙裾飞扬。她看着他眸中的自己,明艳如一枝含苞待放的牡丹。
直至月上柳梢才回至府中,贤雅轻手轻脚欲回至自己房中,黑暗中响起一个声音。
“雅儿,你今日去哪了?怎么大半夜的才回来?”
她心下一惊,只见石亭内坐了一个人,须发皆白,不是爹爹却又是谁?她不由骨朵了嘴道:“爹,你大半夜的坐着也不点盏灯,是想吓死女儿么?”
“明明是你晚归,却还怨爹不点灯,这般性子,入了宫可如何是好?”
“入宫?”贤雅挑眉,心内却无端咯噔了一下。
“是啊。”太傅自石凳上起身,就着月光,贤雅渐渐看清他的脸,眉目间的神色却是愉悦的,并无半分恼意。“你还不知道吧,今日宫中有内监进府宣旨,因你德容兼备,特选你入宫为妃,这可是极大的喜事。一般官臣之女入宫,都要从美人做起,你入宫便为妃,也算是给了爹极大的面子。”
贤雅唇齿间还残留着黄佩方才亲昵抚触过的暖意,身子僵直起来,入宫为妃,原本是她一直期盼的,如今听在耳里却只觉异样,心中思绪万千,一时愣在了那里。
“可是欢喜傻了?圣旨已下,过几日便要入宫了,你这些时日便不要野马似的乱跑了,好生准备着吧。”太傅笑道。
“圣旨已经下了么?”她讷讷开口道,声音暗哑异常。
“自然是下了,不下爹如何能同你说这些。”暖厚的手掌拍了拍她的肩,太傅负了手缓缓走了开去。
贤雅回至房内,脑中一片铮然乱响,呆呆坐于床前。她确是喜欢黄佩,可是……妃位却是她自小的梦想,又该如何取舍?
她心中急痛,眼里落下泪来,手中绣帕捏的变了形。
“小姐……”绿萝打水进屋,见了她脸上未干的泪痕,也是一怔。绿萝缓步上前,只掏出怀中绣帕,轻轻擦干了她面上泪痕,“小姐……可是为了圣旨的事心忧么?”
“绿萝……你说我该怎么办?”贤雅握了她的手急声道。
“依绿萝看……小姐只能断情。圣旨已下,若小姐抗旨不遵只怕连着老爷都要受到牵连。”绿萝冷静道。
“是啊……我又还能有什么选择。”贤雅怔然,热泪自眼角滑落,心中却是悲怆不已。她不由起身,自柜中拿出一个鉴金描花檀木盒,开了盒盖,里面是黄佩素日送她的各色玩物。
她心下一横,径直将木盒扔往窗外,心中不忍,不由俯在床上失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