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球天,与尘世、与地狱最近的天堂的那些天使,难免会被污秽污染,那时他们要么堕落,要么祈求同伴净化他们。
如果要堕落,不进入地狱的堕落是不会完全的,而净化——敢于下手杀死同胞的那些天使,都会受到其他天使的排斥。
即便是米迦勒也不例外,但是他依然愿意审判拉斐尔。
而拉斐尔召唤出来的狂风,也是为了能够让他——能够全力的战斗。
吹走恐惧——作为至高医师的拉斐尔,能够释放人内心的恐惧,也包括他自己的。而米迦勒的实力,是七大天使之中最强大的,与这样的对手战斗,不恐惧是不可能的。
但是,如果心怀恐惧,就不能献上最完美的战斗了。必须用风将它们吹走。
吹走污秽——即便是脱离了内心的罪恶的掌控,拉斐尔的心中依然还保留着那些罪恶,这些罪恶虽然目前还不能控制他,但是在他与米迦勒战斗到最后的时候,精疲力尽的时候,极有可能反客为主。
他要的是被米迦勒审判,被米迦勒赐予死亡,而不是被自己的罪恶掌控,亲手杀死自己的兄弟。必须用风将它们吹走。
吹走生命——这就是在准备攻击米迦勒了。他是死之国的看守者,能够呼唤这些带有死亡属性的风,这是在诸多天使长中不擅长战斗的他,最常用也是最有效的攻击手段了。
即便是对天使,也是有效果的,如果放水的话,可是对米迦勒最大的羞辱了。
为旅者指引方向——死之国的风虽然对天使有效,但是用来对付炽天使的话,就有点相形见绌了。
充满世界的不单纯的风,不断的压缩,形成了一只“箭”,即便是隔着老远,哈洛斯也能够感受到那只箭上有着与他死亡魔力相似的气息,死亡的气息。
行走在路上的人类是旅者,尚未击中目标的“箭”也是旅者,拉斐尔用自己的权柄,为这支巨大的箭赋予了“必中”的属性。
为少年指引终途——拉斐尔他也是少年的守护者,也是少年的指引者,当少年不再是少年时,他的职责就完成了。
而组成米迦勒的概念就有着“少年”,当拉斐尔口中说出这句话时,原本的死亡属性的箭,又被赋予了对“少年”特攻,可以说是但凡是少年,在遭遇这种攻击时,都会受到更多的伤害。
“这样就好。”米迦勒感受着周围不断侵蚀自己身体的死亡之风,以及那即将刺穿自己的箭,米迦勒露出了微笑,来吧,扞卫荣耀,
“宣判:敌对者就被镇压,罪恶者将得到惩治,堕落者应当在号角中苏醒!”
在诸位炽天使之中,只有米迦勒有着和神相似的言灵之术,也只有他能够代替天主对天使下达审判。
那一刻,仿佛有数百万的天使见证了米迦勒的宣判,仿佛有数百万种语言,在重复着米迦勒的宣判。
然而,米迦勒却并没有用言灵将拉斐尔送上终途。
敌对者将被镇压——在米迦勒周身,最能够承担“敌对者”这个概念的不是拉斐尔,而是拉斐尔射出的即将击中米迦勒的箭。
只见米迦勒的右手凭空出现了一面盾牌,这面盾牌上画着米迦勒拿着锁链从天而降将古蛇囚禁,那是米迦勒为神镇压敌对者的事例。
只见目前的敌对者——那只箭,在触碰到盾牌的顺间,溃散了,就好像掉落在地上的水球,本就应该有着这种溃散的结局一样。
罪恶者将得到惩治——若说罪恶,在场的三人中只有拉斐尔能够担负罪恶者的名号了,米迦勒将这一言灵化作了一把更加耀眼的红色十字架。
他振动着六翼,飞向了拉斐尔,他的翅膀每扇动一下,就有着无穷的金色烈焰从中喷发,燃尽了周围那些死亡之风。
拉斐尔毫不示弱,是时候结束了,他就像一个战士一样,面对强敌丝毫没有退缩,反而奋勇迎击。
只是,当他的烈焰之剑,触碰到米迦勒的十字架时,如同与铁锤相碰的玻璃一样,不仅被打的粉碎,还伤到了作为使用者的自己。
但是,他的烈焰之剑不会让他感到疼痛,因为它没有那个时间了。
米迦勒的十字架紧随着粉碎的烈焰之剑,插进了拉斐尔的心脏。
天使都是灵体,不具备形象,也不具备心脏。但是当他们化为实体之时,为了稳定这具实体,他们灵魂的核心也要放在身体之中。
而遵循着他们的主所创造的人类的躯体结构,几乎所有的天使,都是将灵魂核心放置于心脏的,拉斐尔也不例外。
“别了,兄弟。”
“别了,兄弟。”
异口同声,米迦勒与拉斐尔一同说出了这句话,只是拉斐尔的“别”是永别,而米迦勒的“别”却是分别。
当他宣告的时候,并没有让拉斐尔听见最后的那一句:堕落者将在号角中苏醒。
如果他还能够回到主的身边,那么吹响末日号角的天使,应该还是他,而不是其他存在。
末日审判之后,就是新的世界了,幸存的人类将会再建家园,如同被洪水摧毁了家园的人类,依然繁衍了下来一样。
那个时候,拉斐尔就会因为米迦勒的审判而回归,那个时候,拉斐尔的罪已经清偿了,他将得到新生,如同人类。
只是,他可以回到主的身边吗?如果是求助这位古蛇的话,应该是有办法的吧,毕竟是那位全知全能的存在的敌对者,而不是那些在圣经中被他镇压的假冒品。
那些假冒品,都是罪恶的实体化,都是最令人作呕的污秽,而真正的古蛇,却是一切污秽的承担者,祂承担了所有污秽的起源和终结。
“结束了吗?米迦勒,这就是你的决断?”不错的大戏呢,将不同的权柄融合使用,他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