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呢,闭嘴。再让我发现一次,你就不用从军了。”
无组织无纪律的士兵,对于军队来说,就是一颗无用的老鼠屎,终将带坏整个队伍的风气。
小伟子终于没了声音,吞了吞口水,露出笑嘻嘻的微笑,不再说话。
大概半日的时间,登记的壮年男子一人领了一套军服和完整的铠甲。
“就他们这体格,能承担这铠甲的重量吗?”
两个士兵一边发放沉甸甸的铠甲,一边闲谈着。
“你管那么多,反正到了边疆,还得训练。”
赵若雪接过泛着冷光的铠甲,这重量倒是不沉,比起平时训练用的沙袋和木桩,轻松许多。
不过不知为何,接过铠甲的一瞬间,赵若雪心中突然变得沉重。
好像她接过的不是服装,而是一方百姓的平安。
小伟子将铠甲里里外外翻看了一遍,越看越喜欢。
“赵若,你说这一套铠甲得值多少钱?这做工,这质地,比我那锄地的锄头好了不止百倍。”
铠甲有些沉重,小伟子只能将铠甲暂时放在地面上,然后蹲下身子,仔仔细细的看着,嘴角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新征召的人马,在定都的临时驻地休息了一夜。
第二日清晨,天还没亮,士兵便发出命令。
“将服装穿好,铠甲套上,一人两个馒头,一刻钟之后出发。”
一刻钟的时间,长长的鞭子抽打在赖床的壮年男子身上。
比预想的晚了一刻钟,众人穿戴齐整,一齐上路,朝着西部边疆的方向。
经验丰富的老兵打头阵,粮车将整个队伍隔成前后两个部分,刚刚跟着队伍走的士兵更像是陪衬。
赵若雪穿着铠甲,提着雾剑,一切好像都没有变。
眼看着离开定都的距离越来越远,赵若雪心情变得越发沉重。
这次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打胜仗。
这是一次没有回头路的任务。
希望弟弟在宫中可以不要太艰辛,希望孙潜和半夏早日结成连理。
希望自己有机会,有朝一日再回到定都。
生活了五年,这里有太多值得赵若雪挂念的。
沉重的铠甲,加上脚下厚厚的积雪,减慢了小伟子行走的步伐。
鞭子眼看着要打在小伟子身上,小伟子额头冒汗,加快了步伐,将将躲了过去。
小伟子不怒反笑,等那士兵走远,转过头对着赵若雪说话。
毕竟还要走好远好远的一段路,而周围又太过安静。
只有雪花簌簌落下的声响,和铠甲来回摩擦的叮当声。
“你知道刚才那鞭子叫什么吗?我在县里放羊,就会用鞭子打在羊身上,好让他们朝着固定的方向行进。”
赵若雪即使不说话,小伟子也总能自己接下去。
“我就是没想到,从军还得挨抽,我感觉我们现在就像是绵羊一样。你说他们什么时候给咱们剃毛啊?哈哈。”
前面的士兵转了一圈,又盯上了不安分的小伟子。
赵若雪赶忙使了个眼色,示意小伟子把脑袋转回去。
小伟子没看明白,继续絮叨着。
赵若雪只得直接说明,“士兵来了,把头转过去。”
“哦,你不早说。”
小伟子转过脑袋,士兵冷着一张国字脸,刚好走到两个人的跟前。
小伟子又挂上一贯的笑容,对着士兵讨好的笑着。
小伟子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士兵就会情不自禁露出微笑。
也许是因为他们身上的铠甲过于闪亮,也许是他们保家卫国的情感太过浓烈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