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可是太子的人啊!你敢和太子抢人吗?”静王世子问。
平杨小侯爷面色微沉:“你该问,饶是太子,他也敢和皇上抢人吗?”
“难道你是想……”静王世子脸色陡变,“阿平,你不要命了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将是什么?”
“大不了等皇上百年之后被他挫骨扬灰。”平杨小侯爷坦然道,“不过,如今皇上身体健朗,谁知道十年后,这太子位上的人还是不是他?”
“你真是疯了!”静王世子现在不只是惊讶了,他是在害怕!
赶紧捂住他的嘴。“别忘了这里可是皇宫!要是被人听到,你别想活到明天!”
“那正好。临死前将她拉上一把,我和她黄泉路上正好有个伴!”
“你……哎!”静王世子无言以对,“我为可怜的罗三小姐默哀。她怎么会遇上你这个疯子?”
“是啊,我疯了。”平杨小侯爷冷冷一笑,眼底一抹疯狂的光芒一闪而逝——
从百花宴回来,罗秋容的心情已然好了不少。
虽然身在九公主的住处,和外界不同讯息,但她知道,云桥一定不会令她失望的。
果不其然,短短三天时间,皇帝那边便派了人来,带她过去问话。
相比低调的慈宁宫,乾清宫可是大气正派了许多。
入得宫门,罗秋容便不敢多看,连忙垂头跟着引路的太监进了里边。
内室只有皇帝一人。见她来了,皇帝放下手头的书卷,开门见山的道:“现在,有两个人向朕求娶你,一个是太子门下的云校尉,一个是平杨侯,你觉得哪个更好?”
“陛下可是要听实话?”罗秋容问。
皇帝闻言些微一怔,随即便笑了起来。“当然是实话了。”
“于情来说,民女与云校尉青梅竹马,感情甚深;于理来讲,平杨侯府锦衣玉食,最是一辈子的好归宿。只是,民女自知身份,更愿意找一个知冷知热、能一心为我遮风挡雨的人。”
皇帝听了,眉梢一挑:“这样说来,你是选定云校尉了?”
罗秋容伏地:“求圣上成全!”
“哎!”
见状,皇帝不禁一声长叹。“难得太子来求朕,真也十分想成全你。只是……平杨侯是朕从小看着长大的,几乎便是朕的半个儿子,真自然希望他能顺心如意。所以……你不再考虑考虑?”
“小女主意已定,求圣上成全。”罗秋容沉声道。
皇帝默然别开头。“罢了,既然毫无更改的余地,你便走吧!不过,平杨侯再三求朕,朕也没有办法,这赐婚一事便作罢了,一切都交由太子去张罗吧!”
“多谢圣上!”闻言,罗秋容大喜,赶紧又毕恭毕敬的叩拜完毕,这才踏着喜悦的步子离开。
然而,出了乾清宫,又有宫人候在她归去的路上。
“罗三小姐,太子殿下有请。”
怎的又出了个太子?
虽然知道云桥便是太子的人,但才从皇帝这边出来,下一刻就被太子拦截,于清瑶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只是,人已经来了,她想拒绝也是无门,便只得乖乖跟着宫人走了。
太子的东宫距离乾清宫甚远,罗秋容走了一顿饭的功夫才道。
太子正在书房批阅奏折,便直接在这里召见了她。
他和皇帝也不愧为父子,两人说话都不拐弯抹角,一开口便直奔主题。“方才父皇中召见你,所为何事你都知道了。孤叫你来,只是想确认一下,你到底选择嫁谁?”
“自然是云桥云校尉。”罗秋容斩钉截铁的道。
“你确定?平杨侯年轻俊美,又是太后的心头宠,父皇也对他另眼相看。若是嫁了他,便不做正妻,想来也是锦衣玉食、一辈子安然无忧。这样的人你不选,却偏偏选择一个身份不显、才能平平的校尉?敢问这是何缘故?”
这人什么意思?她的态度明明都摆得这么明确了,他却还要拉着她来问一遍,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罗秋容斟酌一下,缓缓开口:“太子殿下说笑了。云校尉和民女有青梅竹马之宜,他一向疼惜民女,想必以后也是一样。而且他虽然看似愚钝,却是忠勇敦厚之辈,这样的人为将最是合适。虽然现在他还未冲上云端,可是民女相信,以他的忠心耿耿,不日陛下必定会对他另眼相看。至于平杨侯,他便是天上的云彩,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民女有自知之明,知道什么才是自己能拿的,什么是不能碰触的。”
“哈哈,好一个有自知之明!”闻言,太子大笑不止,接连拍掌好几下,他才点头,“算你有点眼光,知道那个贱种不能嫁。既然如此,孤自会为你们操持妥当,你便回去,乖乖等着做新嫁娘便是。”
贱种?!
是她听错了吗?
罗秋容心中一凛,抬头去看,果然发现太子眼中满是鄙夷——是对平杨侯的么?
只是,当对上她时,太子又唇角一掀:“你的心意孤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那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一根针扎入心坎。罗秋容连忙低头:“是,民女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