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
喻瑾瑜在手指飞舞中眼神开始变的迷离,他记不清了,一个很重要的人,他再也记不清了。
跑调的笛声还是传到了平民窟的深处。
某个佝偻着背的老人听闻后迅速抽出了放在床铺夹层下的手杖短剑,准备前去迎接那些到访者们。
很久过后。
稀松的掌声开始出现在喻瑾瑜的耳旁。
“嗯。很难听。”凛做出了评价。
“那你还鼓掌啊?”喻瑾瑜一脸不悦,但他很快意识到了正题,“有人前来接头没?”
“嗯,没有。”凛望着河岸下的浮萍,一时间失了神。
“呐。你知道这首曲子歌词里的意思么?”凛支起身子,饶有兴趣地请教喻瑾瑜来。
“我。”喻瑾瑜挠了挠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事实上他是没有准备好回答。
眼前这位沉默的女孩在相处的这些天里总是没有主动找他闲聊过些什么话题。
而如今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喻瑾瑜极其不适。
“是一场战争,一个男孩和女孩生离死别的故事。”
凛轻声说道。
她忽然间想起了大海深处的某个人曾经在床边替她讲过这个悠长故事,他会在故事的末了轻吻她的额头,和她道晚安。
“我觉得倒像是一个出远门办事的哥哥同妹妹之间的故事。”喻瑾瑜明显感觉到了凛话里的情絮,他开始虚构一个类似的故事来尝试安慰这名女孩。
“在某个乡村里,哥哥要和朋友要出远门工作,他在临走前和妹妹说,我一定会回来的。后来,哥哥被某些事绊住了手脚,他就提前让返乡的朋友回去向妹妹捎去他的问候。”
“后来呢?”凛追问。
“后来哥哥一直很忙很忙呗,他就写下了这首歌让人寄回去给那个等在故乡的妹妹。”喻瑾瑜挠了挠头,他不确定这个结局是否完美,他只好又添油加醋补上了几句。
“人总是要长大的,要出远门,至亲总是要分隔两地。如果你怕孤独,你怕成长,那你就可以也找个这样安静的地方尽情歌唱,也甭管多难听了,反正也没人听,也不会有人鼓掌。”
“足够了。”
一旁的布鲁斯低沉地打断了谈话,他很快丢掉烟头后小心翼翼地为腰间的柯尔特上膛,“迎接我们的人来了。”
对方是一名佝偻着背,手拄拐杖的灰发老人,他穿着一件极其奢华的晚礼服,但衣服显然不太合身,以至于从远处看上去,他走路的姿态是摇摇晃晃的。
“在下名为阿尔萨·伦纳德,法斯特黑市的引渡者。我听见了笛声。无论您是何种级别的演奏大师,使用这个笛子时,音调总有一个是会出现偏颇的。”
老人对着手握短笛的喻瑾瑜鞠了鞠躬,“尊敬的先生,原谅我的姗姗来迟,最近城里查的很严,而我正是在等待曲调里的反复出现的偏颇才敢现身。”
“你知道我们的来意?”布鲁斯质问。
“当然,带着这柄笛子的人,都是为了前往‘蜂巢’。”老人再次微微欠身,示意众人可以随他前去。
喻瑾瑜和凛四目相对,两人互相点了点,并选择暂且相信眼前这个老人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