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斯福尔扎并不清楚对方口里的‘真相’究竟是怎样的，但她却依稀回忆起了在努克海港里面对利维坦时的那一日的情形出来，在那场生死攸关的战斗里，凛似乎目睹到了那位叫做02的少年的躯体里居然生出了骨翼的场景的出现。

自那以后，凛·斯福尔扎并不觉得那名少年算是完全意义上的人类，在她眼中那是FW议会培养出的怪物，披着人类外衣的杀戮兵器，甚至在人类的躯壳之下本就住着一个狰狞的恶魔。

现在凛终于知道如何形容发生在02身上的那般骇人的变化了。

‘普罗米修斯化’，眼前的付泽仁用这样一个全新的名词，为凛当初目睹的那般场景做出了贴切的定义。

“事实上，我早就怀疑FW议会已经取得了更为恐怖的力量了，但他们恐怕也无法彻底掌控那种力量，因此才最终并未利用其取代‘书库序列’所带来的全面优势，并使得先觉者裔族再整体上一个全新的台阶。”付泽仁解释说道。

“完全信赖那种无法控制的力量，最终迈入的也只会是地狱。”李·霍亨索伦埋着头，望了望自己空无一物的右掌，淡淡说道。

直到这一刻，凛·斯福尔法才注意到这个男人名字背后所附庸的那个尊贵的姓氏起来。

‘霍亨索伦’，先觉者裔族在德意志境内的一支，凡是拥有着这个姓氏的人类，身体里便潜藏着可能激发出序列力量的神血细胞。

但从始至终，凛·斯福尔扎都未见到李·霍亨索伦在她的面前展现过其血脉所赋予他的某种序列力量，甚至在营救加西亚·克虏伯的过程中，李·霍亨索伦都未萌生过使用那种力量的意思。

“无法控制么？”凛·若有所思地回味起了李·霍亨索伦这番话来，并从中意识到了些什么。

“而我真正确认这件事的真实性的时候，便也是‘汉诺威坠落事件’进入尾声的那个时候。”付泽仁继续娓娓道来。

“我在那个时候里亲眼目睹了02带到布伦纳山口深处的那名附有‘神女’序列的少女完全与‘阿波罗之弓’融为一体时所展现出的姿态。那个女孩将自己的意识完全与整个山体的发射系统合二为一，并能够不经由任何一道密码程序的解锁随意地调动‘阿波罗之弓’设施内的全部资源，就像是那些程序的运算本就是她的个人意志一般！”

“付泽仁先生，您刚才说什么？附有‘神女’序列的少女？”李·霍亨索伦与凛·斯福尔扎二人同时发起了这一声的质问。

在他们的固有认知范围内，‘神女’明明就只是FW议会管理的某个拥有强大天谴能力的卫星系统，并在八年前用它制造出了‘曼斯尔顿大火事件’。

而此刻众人脑海里浮现出的卫星群形象却不得不悄然变身成了一位少女的模样，这样的转变令李·霍亨索伦二人一时间显得难以接受。

“简单来说，就是类似‘普罗米修斯化’的现象。”

付泽仁顿了顿后继续说道。

“FW议会经由特殊的地下设施，将那名体内拥有序列的少女强行转化成了一个人形的工具，并最终将其意识束缚在了某部卫星计算机管控系统之内。使得整个近地轨道上的卫星群系统都变成那位少女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