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霁雪无奈,这几日,圣上总是用这个理由让他前去宫殿相陪,不管是真是假,楚霁雪都不会拒绝。
果然,去了殿中,皇帝正在一旁练字。
“霁雪来了,帮朕研磨,还是你研的墨好用,朕写的顺手。”
这个拙劣的理由,连楚霁雪都忍不住笑了,但她没有拒绝,耐心的研磨。
这时候,突然有侍卫来报,“圣上,陆家父子已经自尽了。”
两人都有些惊讶,皇帝将毛笔搁置在案上,“这卢太傅,果真是硬骨头一个,他可有留下什么话?”
“在被羁押时,的确说了些不中听的,不过,陆家父子走的很安静。”
皇帝冷哼的神,不想再为此事烦忧,摆手让他下去。
楚霁雪却站了出来,“等等,领我过去看看。”
“两具死去的尸体有什么好看的?别到时候做噩梦了。”
皇帝不想让她看到那些糟心事,如今事情得以平息,她应该好生生活才是,可能为了那两个乱臣贼子而烦忧。
“圣上,我始终不放心,万一这是金蝉脱壳,还是得先去看看。”
皇帝无可奈何,只能让楚霁雪过去看,但又嘱咐好侍卫,一定要保证郡主的安全。
楚霁雪来到地牢,陆家父子的尸首已经被草席掩盖,两人是撞墙自尽的,所以墙上还留下了一滩好大的血迹。
楚霁雪过去看后,确定已经断气,便下令直接把人烧掉。
陆子渊的死,没有在楚霁雪心中掀起一点波澜。
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谁。
没把他们草革裹尸,扔进乱葬岗喂野狗,使他们死后只能成孤魂野鬼,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临走时,还让人给他们立了牌位。
因为是乱臣贼子,所以,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
楚霁雪离开地牢,天色渐暗,一场暴雨将至,她忽然感觉有些惆怅,倒并非是因为陆子渊的死,而是想到了她自己。
如果她不杀伐果决,继续沉溺于谎言之中,或许这凄惨的下场就会轮到自己。
像是福至心灵,她一抬头正好看到裴寂站在不远处,温和的看着她。
一瞬间,她空落落的心直接被填满,再也抑制不住冲动,奔跑过去紧紧的抱住了她。
“我来接你了,我们回家。”
楚霁雪点了点头,鼻尖酸涩。
“所有的事情终于结束了。”
楚霁雪却觉得心里不安,“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那陆家父子心狠手辣,如今的下场是他们罪有应得,你不必为此介怀,要我说,你根本就不该来这。”
据说这陆子渊死相极惨,他撞了一次不成,头上满是鲜血,当即不敢再撞了,但是,陆璋却狠心的抓住了他,一次次的朝着墙上撞去,直到把他撞的血肉模糊,气绝身亡,而他自己也下了莫大的决心,一头撞墙,最终惨死于此。
“我并非是因为他们,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但是我如今还好端端的活着,那一切就都过去了。”
两人在深巷中紧紧相拥,成了彼此的依靠。
在宫里待了半个月,楚霁雪足足胖了两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