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恕霁雪不孝,暂时不能陪在你身边了。”
皇帝搭在她肩上的手一僵,看向一旁的裴寂。
谁敢把他的霁雪从他身边掳走?
这罪魁祸首一定是他!
“怎么回事?你站起来好好说清楚,你是朕的昭阳郡主,在这燕国上下,没有人能够令你不快,包括他雍朝的人。”
皇帝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他是有意要针对裴寂。
“陛下,如今雍朝内乱,百姓民不聊生,我与裴寂商议过了,打算即刻启程,前往雍朝。”
关于雍朝之事,皇帝自然也听说了,毕竟,谁还没几个长久寄居的探子。
他本不想将此事告知楚霁雪,就是怕她因为裴寂之事而担忧烦恼。
纸包不住火,没想到她如今还是知道了。
该来的躲不掉,皇帝生气的拍桌而起。
“朕不允许!”
这结果在楚霁雪的意料之中。
她坚定的握紧了裴寂的手,与他并肩而立。
“陛下,霁雪如今来并非是征求您的意见,而是来通知您,霁雪即将远行,不在您身边,还望您保重龙体。”
楚霁雪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浓浓的不舍。
皇帝的脸色当即耷拉了下来。
楚霁雪从小到大跟在自己身边,哪里去过那么远的地方,更何况如今雍朝凶险艰难,她一只江柯兔去了,那不是找死吗?
“你莫要再糊涂了,那里凶险,你又人生地不熟的,哪有燕国好?你若是想成亲的话,随便在朕的皇子里面挑选一个就可以了。”
皇帝激动地轮番劝告,可不管他怎么劝,楚霁雪就是不松口。
“霁雪心意已决,今日来就是跟您辞行的。”
皇帝气的心口一阵阵绞痛,他拂袖转身,不愿再听。
楚霁雪自觉有愧,心疼的看了一眼他沧桑佝偻的背影。
“陛下,您可以将此事权衡一下,并非只有弊没有利。”
楚霁雪犹豫着开口,可才刚说就被皇帝打断。
“朕不稀罕,朕想你平安快乐的过一辈子,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楚霁雪是他养大的,他怎么会不知道此刻她要说什么。
为了裴寂,她竟真可以做到不管不顾了。
儿大不由人,这孩子的叛逆期竟来得如此之早。
“您不妨想想,此行若是裴寂当上了雍朝的皇帝,他就可以与燕国结万年之好,互通有无。”
富贵险中求,如今雍朝虽然局势不稳,但却处处充满机遇。
皇帝昏溃无能,这时候民心已经丧失,百姓急需要一个救世主。
并非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楚霁雪心中,裴寂有勇有谋,心系天下,宅心仁厚,没有谁比他更适合皇帝之位。
皇帝排斥的情绪逐渐消散。
这不失为一个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