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殿下,老夫有个不情之请。”
“您请说。”
“老夫戎马一生,为国为民披荆斩棘,浴血奋战,到现在身旁却无子女相陪,实在凄苦,我与你一见如故,你若不嫌弃,便认我做干爹,日后我的一切便都是你的。”
他目光慈祥虔诚,隐隐还带了一丝期许,事情反转太快,楚霁雪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裴寂更是惶恐不安的站了起来。
“老相爷,我感激你为我做的,但是,我如今无权无势,朝野上下更是对我虎视眈眈,若是在连累了你,我实在无这个脸面见你。”
裴寂以退为进,裴和有礼的拒绝了。
老相爷却义正言辞道,”老夫老矣,却也并非是个废物,如今朝堂上下,那也算能听老夫唠叨一句,只要答应老夫,必然会护你周全,谁若敢阻拦,必杀之!”
他眼睛圆瞪,颇有杀意。
“多谢相爷。”
老相爷欣慰点头,递给他一张相令。
“得此令牌,如老夫亲临,你尽管拿着这块令牌进宫,我看到时候谁敢阻拦。”
楚霁雪起身道谢,离开相府后,他与楚霁雪相视一眼,两人神思恍惚,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早知有这层关系,我们也不必担惊受怕,费尽周折了。”
楚霁雪呼出口,浊气轻拍胸脯,拿着令牌欢喜的笑了笑。
她暗自嘀咕,也不知是否真有用,裴寂眉头紧锁,心头郁郁难消,“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今夜,我要回宫面见父皇。”
他望着楚霁雪手中的令牌,一个念头油然而生。
“可需要我陪你?”
“不必,等我打点好之后,你再来。”
回了别院,丫鬟早已做好饭菜等着,刘维安出去训练了,李三正埋头于书堆中。
见楚霁雪归来,他放下书,热情地迎了过去。
“你们安然无恙的归来,怕是已经有了进宫的路子。”
“若我们没有归来呢,你该不会要去牢里寻人吧?”楚霁雪调侃道。
李三打了个哈欠,”不是牢里,是乱葬岗,找到的还可能是尸身不全的,老相爷心狠手辣,绝不会留下把柄。”
这预想,楚霁雪倒是没料到。
她喜笑颜开的拿出令牌,在他跟前晃了晃。
“令牌到手,你服不服?”李三惊呼一声,小心翼翼的捧住那块令牌,眼中满满都是艳羡跟崇敬。
“这就是相王令?见此令如见相爷,他已多年未出山,你们是如何请动他的?莫非他不知,把这块令牌交给你们,其背后代表什么?”
李三觉得自己糊涂了,如此重要之事岂是他能左右的。
他当即闭嘴保命,捂住耳朵,“你们继续,我看书了。”
楚霁雪噗嗤一笑,转而去看裴寂。
“趁夜进宫,务必小心。”
裴寂侧头看了一眼身后隐匿于暗夜中的暗卫,若不是能够感受到他们森寒凌凌厉的杀气,只怕根本不会注意到那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