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你可曾想过离开这儿,这座深宫牢笼,困住太多人,但它不应该困住你。”楚霁雪语重心长的劝诫,她沉默良久,神情显出一丝悲痛,“我不能走,我若走了,陛下真的会死。”
“你这话是何意?”楚霁雪敏感的捕捉到了她话中的意思。
她意识到说错了话,惊慌的闭了嘴,讪讪笑了两声,“是我庸人自扰,与他人无关,你莫再问了。”
楚霁雪察觉不妙,还想追问,春和姑姑却端着茶点打断了两人,“这马上到晌午了,郡主留下来吃个便饭再走吧。”
楚霁雪收拾好情绪,“不必了,我还有点私事在身,就不叨扰了。”
楚霁雪走后,皇后惊悸难安的捂住胸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我方才可说错话了?”
春和姑姑赶紧给她倒了杯茶,顺了顺她的心头。
“娘娘,您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奴才觉得,这郡主说的对,您不该在困于这深宫内院中,国公爷年迈,他一直在等你,你难道就忍心?”
春和姑姑满眼悲痛,她是从皇后娘家带来的奴婢,自然希望他们父女能冰释前嫌,共享天伦。
“春和,你今日话有些多了,我岂会不明白这些,只是事不由己,有我在,皇帝暂时不会死,雍朝的江山社稷也不会被动摇。”
寒风一吹,她只觉得头疼难耐,怕是头风病又犯了,也不再用点心,回屋休息去了。
离宫后,楚霁雪回想起皇后方才的异样,眉头紧皱,略有不安道,“春菊,你怎么看此事?”
“皇后深明大义,不可能不知你的意思,之所以不走,大概是为了陛下,您之前说过,陛下被奸人所惑,如今身体每况愈下,他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却能撑这么久,这其中必有蹊跷,恐怕还得亲自去查明一番。”
楚霁雪就等她这句话,可是,皇宫内外禁卫森严,她虽能面见皇帝,可这么大张旗鼓的去,只怕有利的证据早已被隐藏,哪里还能查出什么,要想查清此案,就得偷摸的来深夜潜入皇宫,探查敌情。
“你有几成把握?”
楚霁雪嘴角勾着一抹狡黠的笑意,就好似一只精于算计的狐狸,多少有些迫不及待了。
“我轻功不行,你死了这条心吧。”
春菊完全没顺着她的话说,自顾自的吃着手中的馕饼。
楚霁雪顿时泄气,却也没再逼迫她,抬手夺了她的囊饼,“学艺不精还好意思吃。”
春菊的脸皱成了一个囧字。
她盯着楚霁雪扬长而去的背影,气的咬牙切齿。
不就是飞吗?她肯定能学会!
回了府中,楚霁雪还在为皇后之事而烦忧,李三却带来了个消息,霞族的女王已秘密来了雍朝。
楚霁雪一听来了兴致,“你怎么知道?”
别看他平时油嘴滑舌,关键时期倒有些本事。
“你真以为我这几日游走于市井中,是闲着没事干吗?既然万国来朝,那整个上京将会提前一个月热闹起来,当地人都想趁着此刻大赚一笔,他们绝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生财之际。”
他得意洋洋的说,“那日,我在客栈点了一碗葱爆牛腩,再加一碟蒜香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