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催促一声,禾嘉连忙说,“那就先把他带上去,我可以再等等。”
此时不是争吵之际,裴寂没说什么。
楚霁雪立马过去接应,看到裴司辰满身是伤,当即心如刀绞。
“禾嘉可看到了,她也在底下吗?”
“都在,她安然无恙。”
得到肯定回答,他稍稍松了口气,随后裴寂又下去一趟,将禾嘉给抱了上来,让黎痕一起将两人送去了医馆。
裴司辰伤的很重,连大夫都说要是再晚来一个时辰,怕是性命不保?
禾嘉心有余悸,一直守在裴司辰跟前,寸步不离。
哪怕是楚霁雪都来劝了,她也不理睬,只一心等着他清醒。
“你别等了,你自己也受了惊吓,身上也伤了多处,还是先去包扎一下,免得感染了。”
“就在此处吧,我一定要看着他醒来,这次,是我连累了他。”
她有些懊恼的叹息一声。
楚霁雪看她如此倔强,便也没有再劝,而是让大夫就在此处包扎。
”大夫,他要何时才能醒?另外,他的这条手臂可还有救?”
在悬崖底下时,她最担心的便是如此。
她亲眼看到,那把剑几乎贯穿了他整条手臂,又因为没有得到及时医治,那手臂处鲜血淋漓,甚至还能够看到里面的森森白骨,简直触目惊心。
他害怕极了,所以必须要弄个清楚。
大夫脸色有些沉重,他仔细的斟酌着用词,这才说道:“我不妨告诉你,我能够保住他的命,已经是尽力了,接下来,他能否活下来,还得靠天意,至于这条手臂若,真的好了。以后也只怕是不能再提重物。”
她脸色煞白,惊恐万分的愣在当场,当即就哭了起来。
“都怪我!”
她绝望的把一切罪责都往自己身上揽。
楚霁雪着实不忍见她如此,心疼的抱住了她。
“危难之时,你能对他生死不弃,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必自责。”
“不错,每个人体质不同,恢复的也有所不同,老夫只是说了个大概,若是日后休养的好,倒也不成问题。”
她眼睛一亮,立马向溺水的人找到了一块浮木,郑重的点了点头。
“多谢,我一定会细心照料他。”
直到他痊愈为止,这次,在看到裴司辰受伤之际,她就暗自下了个决心,至少在他痊愈之时,她绝对会对他不离不弃。
楚霁雪听到这番话本该高兴,可此刻,他却觉得有些堵。
她并不希望禾嘉嫁给大皇子,在她看来,她倒是与裴司辰是天作地设的一对,若是两人能够成就姻缘,她自是再高兴不过。
可现在,看这二人受了如此多的磨难,她也跟着揪心不已。
她不敢再多留,静静的走了出去。
凉凉月色,她独自站在秋千架旁,眉目紧锁。
裴寂走来,给她披了件披风。
“世间万事万物自有定数,非你我能左右,你也别再为此事愁眉不展,皇兄吉人自有天相,必定能够顺利渡过难关。”
楚霁雪有些意外,“你怎知我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