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如此,赵意礼与陌桑青梅竹马,我劝不动他,或许赵意礼可以。”
仅此而已吗?楚霁雪却始终觉得心绪难安。
回宫后,禾嘉给几人特意安排了寝宫,偌大的宫里,如今只有她一人,她没有三宫六院,也不屑于如此,再加上她平时花销不大,不喜奢靡,崇尚节俭,宫人并不多。
这两日,她时刻小心观察裴司辰的伤势,连派了几个太医前来。
裴司辰本不想让她担忧,却拗不过她,便只能作罢。
面对禾嘉的赤诚关心,裴司辰却表现的不冷不热,这一度让她痛心失落。
夜晚,楚霁雪本打算睡下了,没想到禾嘉一身酒气的过来敲门,楚霁雪赶紧扶她进来,看她喝的酩酊大醉,连忙让人去煮了醒酒汤。
“你这是做什么?何必如此糟践自己,赶紧起来。”
楚霁雪又气又恼,却还是给她倒了杯水。
“你说他真不明白我的心思吗?”
禾嘉平时威严冷酷,可到了楚霁雪跟前,她就显露出了小女儿家姿态,傲娇的嘟着嘴,两颊酡红,颇有些憨态可掬。
“你有跟他说过吗?”
她摇了摇头,“这种是哪能女子先开口。”
楚霁雪被她气笑了,“他是个榆木脑袋,你也是个倔驴脾气,你们凑到一块儿,这一个闭口不言,另一个又故作不知,你们就只能来折腾我了。”
楚霁雪无语的抱怨道,同为女人,她怎么看不出禾嘉的心思。
“那你说我该如何?”
禾嘉也急了,这男女之事上她向来缺少根筋,实在不知该如何。
两人之间,小心翼翼的把控着那个度,若是超过了,得知对方无意,恐怕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正因如此,她才会百般懊恼。
她去一趟雍朝,倒是惹了一身的情债回来。
“我倒觉得依照皇兄的性子,你若是不说,他也不会开口。”
虽然,这裴司辰早年流连于花丛中,可那也是片叶不沾身的,他看似精明强悍,可也极为孤独。
他只身留在了尔虞我诈的宫中,尽力做到左右逢源,才能勉强苟活下来。
他也害怕,怕自己配不上禾嘉,才会有诸多顾忌。
两个人都是全心全意的为对方着想,可真到了那一步时,却谁也不敢先迈出了,就怕连朋友都做不成。
“那我去跟他说?”
禾嘉眼睛一亮,心里已经有了算计。
“人活一世,不过几十年,你若再不说等错过了又觉得惋惜遗憾,若是说了,日后再回想起来,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你们之间本就不能做朋友,何必小心翼翼呢。”
楚霁雪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她之前还百般扭捏,现在终于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