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了一跳,完全淡定不了了,猛然冲了过去。
很显然,他把这一反常的现象归咎到了豆芽等人的身上,认为是他们做了手脚才会导致如此。
否则,寻常人的血液哪里会是这副样子?
“这得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才会费尽心思的要置他于死地。”
豆芽啧啧感叹了一句,他没有再出手,而是坐到了一旁。
“就这样?”
楚霁雪看的半知不解,他甚至都没有用药。
“这仅仅只是放血,到了后期还要药浴,慢慢的上药,吃药……要想恢复正常,至少也得需要十年,而且在这十年间,他还得小心谨慎,可能随便一场风寒都会要了他的命,所以还得精着养啊。”
他扳着手指仔细的算了一下,这幸亏是丞相,否则要是一般人家哪里还能活个十年,一年半载都已是莫大的福分,在这个时代,人的长寿并非是靠自己,而是兜里的钱财。
他蹲下身,从那一盆子的黏糊血液中,抓了几只蠕动的小黑放进一个瓷瓶里。
春菊看的直犯恶心,她实在不懂这小虫子有什么好看的,还亲自上手抓?
“这是一种噬心蛊,源自于边疆早几年前确实非常流行,但是这玩意儿的副作用极大,一个用不好,很可能会钻进于人脑中,到那个时候他就会开始吞噬人的脑浆以及脑花……”
春菊原本还在吃的糕点,听他这么说,她当即忍不住干呕了起来,她连连摆手示意他别再说了。
“这也太丧心病狂了,到底是谁要对他下此死手?”
他站起身朝外面望了一眼,“人抓到了吗?怎么这么久?”
楚霁雪好奇的望过去,只见裴寂抓着一人将他踹进屋子内。
楚霁雪记着他,就是刚才那个递刀的侍卫?
这两人是何时对上的,他竟一点印象都没有。
“刘放?怎么是你!”
管家让旁边的侍卫给自己解了束缚,并将那捂住嘴的臭抹布狠狠的扔在了脚下。
他一看到这侍卫便反应过来,丞相的事或许跟他有关。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陷害我?你以为将所有罪责推到我身上,你就能全身而退吗?多行不义必自毙,人在做天在看,你百密终究有一疏啊!”
想到自己连日来受的苦,楚霁雪气不过,一脚踹在了他的身上。
他被捆了个严实,根本动弹不得,被他踹倒在地后,干脆也不起了,蜷缩在地上,咯咯的笑着。
“老天不长眼啊,祸害遗千年,像丞相这种败类为何还能安然无恙的活在世上?那些无辜可怜者,却早已命丧黄泉!”
他笑着笑着,忽然嚎啕大哭了起来,还不断的用头去撞地,哪怕把自己撞的头破血流,他也不在乎,似乎想以此得到解脱。
裴寂抓住了他的后颈,逼迫他看向自己。
“你为何要刺杀丞相,还把这罪责推卸到郡主的身上?”
他看了一眼愤愤不平的楚霁雪,冷笑道,“我本来没想推到她身上,谁让她这么愚蠢,非要过来当着替罪羊。”
他对着楚霁雪满眼皆是嘲讽,“像你们这种达官贵人,又怎会体谅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