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个时辰,仵作同一众太医出现,此时他们个个脸色凝重,聚集在一起,争执不休。
陆今安随后而来,“可商讨出个结果来没有?”
众人也都惊惶的围了上去,那仵作抬起手,底下的聒噪声不在。
“娘娘,国公爷确实因中毒而死,只是,这种毒却是一种慢性毒,如果不是长年累月的浸润,根本不会发作的那么快,而且一旦发作便已是病入膏肓。”
仵作的这句话很明显,那就是国公爷的身边出现了奸细一个处心积虑要置他于死地之人。
皇后当即就慌了,他叫来了国公爷的手下,也就是邢书衍。
此人一直跟随国公爷,年少时便跟着他出征沙场,即便国公爷告老还乡后,他也并没有离去,而是坚定不移的守着他。
这份情谊就连皇后都为之动容。
“邢书衍,你一直形影不离的跟在国公爷身边,此事你可知晓?”
邢书衍自责懊恼的垂下了头,“属下不知,是属下的失职。”
“你当真不知还是在为自己找的托词?”
凭着办案的本能,陆今安对于他的话存了一丝怀疑。
他不甘受辱,决绝的跪了下去,直接掏出了匕首,正要对自己下手,却被狱亭司的人给拦住。
“话不说清楚,你就想自残是畏罪自杀吗?你若真是无罪,便可为自己辩驳,作为武将即便是死了,也得留清白在人间,可你倒好,不过几句盘问,你就寻死觅活,你这样如何对得起国公爷的栽培,如何担得起武将之责?”
陆今安阴沉的眯起眼,眸中闪过一抹冷意。
“邢书衍,你且起来,我知道你的赤胆忠诚,我并非怀疑你,只是想查明真相,若事情与你无关,我必会还你个公道,我不能让父亲死的不明不白,你可知是何人?”
他垂着头,略微思索了一番,“我不知道。”
这个答案,让皇后一阵失落。
“人交给你们狱亭司处理吧。”
无需太多言语,他已经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不珍惜。
“娘娘,你就让我死吧,黄泉路寂寞,属下愿意陪国公爷一起。”
“你不配,你明知道真相,却愿意包庇真凶,即便你真去了黄泉路,以父亲的性子,他也绝对不会见你。”
一句话就判定了他的死刑,他失魂落魄的低下头。
“邢大人,接下来的事有劳你了。”
郑国公一生战功赫赫,他绝不能死的不明不白,也不能浑身破烂不堪的死去,他让仵作替其整理好遗容,择日入土为安。
仵作恭敬的应了声,“即便娘娘不说,微臣一定会办的妥帖周到,这是微臣应尽的本分。”
凤仪宫内吵吵嚷嚷,她实在精疲力竭颤颤地挥了下手,让众人退下。
楚霁雪并没有走,和裴寂留下来一起陪她,至于贵妃和大皇子,两人心机深沉,在事发之后就将自己撇了个一干二净,短时间内倒还真是抓不到把柄。
即便皇后娘娘位高权重也不能平白无故的将人扣押羁留,否则就是授人以话柄。
这一天下来皇后滴水未进,此刻人都已经虚乏无比,却始终不愿休息,而是来到了院子的秋千架旁。
楚霁雪去小厨房做了点银耳莲子羹,“母亲,你还是吃点吧,别把自己身体累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