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你了。”裴寂将信件交给了陆今安。
陆今安略微迟疑,还是点了点头。
“他才刚苏醒,喝了一碗粥,如今精神好些了,大夫来看过,说他只是疲累虚弱导致晕厥并无大碍。”
宋明安和荣升一直守在跟前,两个人见到裴寂赶来,立马就要向他行礼作揖。
“不必了,我来就是为了探查清楚真相到底发生了何事。”
“老爷子才刚睡醒,还是不要刺激他了。”
荣升有些不满,到底是多大的事儿,竟然在此时发问。
老爷子知晓孙子的好意,摆了摆手,强撑着精神,“老头子我罪该万死,其实那姑娘是为了救我才会身陷囹圄,我对不住她!”
老爷子痛心疾首的捶了自己一拳,有些懊恼的哭嚎道。
“为了救你?她又如何知道你在何处的,就连狱亭司的人都没有探查清楚。”
“此时我也不知,当他过来之时,我很意外。”
如今看来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你好生休息。”
裴寂心有余悸地离开了此地。
一路上他都在脑海中复查关于此案的所有细节。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一棵槐花树下。
三皇子正坐在树下品茗,但他如此闲情逸致,裴寂不知怎的竟然鬼使神差的到了他的跟前。
三皇之则热情的招呼他坐下。
“人救回来就好。”
裴寂看着三皇子的笑容,眉头紧紧皱起。
“你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就好似知道郡主会回来似的。”
裴寂故意如此问,实则是为了试探。
一股暗流涌动,在两人之间隐隐蔓延。
“郡主吉人自有天相福大命大,自然不会出事。”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但裴寂却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他绝不如表面上看着的那般云淡风轻。
每一次与他对峙,他都感觉自己在跟一只笑面虎交谈。
他越是表现的裴和儒雅,就越让他胆战心惊。
“我听说你跟大皇兄打了一架?”
裴寂知道,如果直白的问,或许问不出什么来,不如另辟蹊径。
从他回到雍朝开始,他们还从未如此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聊过。
“我们只是切磋而已,不知道怎么传就传成了打架斗殴。”
他感慨的笑了笑,喝了杯茶又给楚霁雪倒了一杯。
楚霁雪可不敢喝,他也不介意,了然的耸了耸肩。
“父皇迟迟未颁下册立储君的旨意,你是怎么想的?”
这是在套他的话。
楚霁雪自然知晓他的意思,但却表现的漠不关心。
“我们生在皇家,先为臣子后为父子,不管父皇如何想,我想这都是最好的安排决定。”
“你为何不敢直面自己的心意呢?不管是大皇兄还是我,其实我们都向你表露出了自己最具有野心及侵略的一面,但你却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