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黑夜格外的阴沉,惨淡的月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照在了皇帝的身上,越发显得他面色惨白。
随着在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的那一嗓子“”皇上,殡天了”。跪在外面的百官皆匍匐在地,放声大哭起来。
寝殿内,大皇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随后让太监去把朝堂重臣都喊了进来。
见他们人到的差不多了,大皇子清了两下喉咙,沉声道:“父皇去的匆忙,也毫无征兆。别说是遗诏了,连句遗言都没有留下。方才在一阵慌乱中,他把行军令塞给了本王。本王现在手握兵符,兹以为比太子殿下更有继承皇位的能力,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大皇兄这话不对吧。”一直没有说话的裴寂也从地上不徐不疾地站了起来,“本宫是父皇亲立的太子,在父皇没有留下遗言遗诏的情况下,理应该有本宫继承皇位。至于你手中的行军令,又不是玉玺,父皇就算是把它给了你也不能说明什么。”
“而且说不定这个行军令也根本不是给你的,毕竟你连马都骑不好,更别说是带兵打仗调动三军了。父皇把这个给你,说不准是想让你转交给三皇弟,在我们这些皇子里,只有他上过战场杀过敌,也只有他最有资格拿着这个行军令。”
大皇子眉头紧锁:“皇弟这是何意?难不成是怀疑我暗中昧下这块行军令,以此来跟你抢夺皇位?”
裴寂扫了下大皇子拿在手里的行军令,淡道:“是不是昧下还不知道呢,正如你刚才所说,父皇去世的时候只能你自己在场,我们这些人根本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亦或者是说什么。本宫也不过是提出了本宫的疑惑,大皇兄何必这般着急,倒显得你心虚了。”
大皇子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刚才险些落进了裴寂的陷阱里,大怒:“信口雌黄!皇弟不要以为你是太子就能随意诬陷于我!我行的端,坐得正从来都是坦坦荡荡的,不怕你来查,这个行军令父皇就是给我的。”
“那便将行军令拿出来给我们看看,万一你手中的是伪造的行军令,那犯得可是欺君大罪,是要杀头的。”裴寂对着大皇子伸出了手,让他把手里的行军令给他看看,他的语气不重,姿势却是十分强硬,若是大皇子不同意的话,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大皇子涨红了脸,他就知道他这个皇弟不会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让他登基的,而且有他这个太子在前,他登基也显得不是那么名正言顺了。
只可惜,他手里还有一张王牌没出,这个位置他势在必得。
“我若不给呢?”大皇子把手里的行军令收了起来,不惧怕地对上了裴寂质问般的目光,“皇弟你别忘了,你身上还背着数十条罪名呢,你以为你身为太子,真的有资格登上皇位吗?我们雍国不需要一个罪人当皇帝!”
大皇子此言一出,殿中的大皇子党纷纷齐呼道:“我们雍国不需要一个罪人来党皇帝!”
“皇兄你说巧不巧,父皇在死之前把本宫召来了寝殿,他许是料到了自己会有一劫,便抓着本宫的手嘱咐了许多,其中不乏包含有皇位只有本宫能坐这句话。”说着裴寂把自己随身带在身上的证据给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