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雨娘似乎忘了卞城王是天上的上仙了,而是她的一个普通朋友。
t卞城王当然愿意:“现在就去。”
t然后就是两人脚踩祥云,飞向海边。
t雨娘兴奋地说着:“地府规定,鬼是不可以脚踏祥云的,但是,跟卞城王在一起,好像什么都可以。”
t“和我在一起,别记着那些规定。”卞城王看着可爱的雨娘,感觉自己的声音也温柔起来了。
t到了海边,雨娘欢笑着去踏浪,和卞城王牵着手,看『潮』起『潮』落。牵手踏浪时,雨娘踩到什么东西,拿起一看,看来看去:“卞城王,这是蚌,里面有珍珠呢。”
t“对,把里面的珍珠拿出来,再去捡几个,串成一串,给你做项链。”卞城王拿过蚌。
t雨娘抢过蚌说:“不要这样。我听说蚌的珍珠都是它的眼泪。如果我要珍珠项链,那它不知要流多少泪。我在地府时,从不怕天黑,只怕流泪,不知这蚌是否也如此。放它走吧,走远些,别让人抓到了。”
t“雨娘,你在地府也哭过啊?还以为你就是跟着卞城王,主簿大人,板起脸来,审判亡魂呢。”卞城王笑她:“什么事让你想哭呢?”
t“孤独的时候。地府里油许多像我一样的鬼,但互相都不说话。这是规定。他们也孤独,但不能违反规定。”雨娘蹲下,玩着海水浸湿的泥沙:“我们用沙子筑人吧,这样就不会觉得寂寞了。”
t“雨娘,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觉得寂寞吗?还想哭骂?仔细想想。”卞城王问这个傻女:你不会还不知吧?
t“好像不寂寞了,不想哭了,那就不用沙子堆人儿了,要不他们一会又会被海水冲散的。若是那泥沙人有魂,他们岂不很惨?卞城王,你说呢?”雨娘的明眸善睐,还真让人忍俊不禁。
t卞城王想着:以后要多让她来人间看看,甚至天庭,让她知道一切没她想象的那么好,也没她想象的那么坏。
t“雨娘,你说的话,我想到了一个朋友,只有你们才会说出这么善良的话。不过你和她不一样。”卞城王想说的是青衣仙女,但是现在跟雨娘讲,她也不懂啊,以后再说吧。
t雨娘却记住了:“我的话可以让你想到一个朋友,是仙,是人,是鬼,还是妖?”她很感兴趣。
t卞城王却给她点神秘感:“雨娘,你怎么这么在乎身份?是仙,是人,是鬼,还是妖?有何关系?说话说得对就可。”
t“那是因为阎王一直对我们说,记住自己是鬼的身份,不要对任何事物妄想,否则会成妖成魔。”雨娘解释道,然后拉着卞城王的衣襟,嘟着嘴:“卞城王,告诉我,你说的那个人是谁啊?”
t卞城王和雨娘对话已不对头了:“妄想是不对,可也不必成妖成魔吧?阎王那是在吓你们,肯定是。雨娘,你可别信。”
t“我不信就是,卞城王,我让你想到谁了。”雨娘像要糖果一样拉着他不松手。
t卞城王一遍遍的解释:“你根本不认识,说了你也不懂。”奇怪的事,这一遍遍的问,一遍遍的解释,卞城王觉得很惬意,一点烦都没有:雨娘,你就这样问下去吧,我一直回答你。
t回到垂柳边,雨娘该回地府了,否则阎王查到要来抓捕她。可她哪里还想回去,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卞城王,你为什么带我偷偷出地府,到人间各处游玩,告诉我那么多我不懂的事?为什么啊?”
t雨娘问得很认真,又不解。卞城王不快了:雨娘,我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我卞城王是有话直说的,但对你呢,我就耐心一点,看你这个傻瓜几时候懂我的心思。
t“你问为什么啊?因为我闲着没事干,天上的神仙都是这样的,没事就拿人间,或是地府开开玩笑啊。”卞城王逗趣地说。
t雨娘不信:“你骗我。”
t不管原因是什么,现在雨娘要从这个垂柳树下的洞回到地府了,她一步一回头地望着卞城王,可怜兮兮地,像是被打骂了的孩子。
t卞城王笑说她:“雨娘,你这样子,要多久才能回到地府啊?不想回去就直接说吧。“
t雨娘不说了:谁让你不告诉我你想到的那个人是谁啊。
t卞城王走到她身边,从她头发上扯下一根红丝带,系在柳树上,然后打打手说:“以后想出来玩了,就在这棵垂柳上系一根红丝带,像这样,记住了没有?”
t“嗯。”雨娘心里不愿意回到地府,就这么“嗯”了一声。
t“喂,你不要一会儿又忘了。”卞城王说着,雨娘已回到地府。
t而在一重天,中天皇正咬着『毛』笔想:写给玉帝的奏本里必须写这个女娲卞城王的表现啊。可这小子一来报个到就急着不见影子了,还没给他安排些简便的任务呢。怎么写奏本呢?就写他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写模糊点,敷衍了事吧。我得罪不起女娲娘娘啊。
t准备写时,一不速之客来了——紫衣仙女。她在天庭不便与卞城王亲近,想到一重天来找他。
t中天皇看到来的是个烦,现在管不了地方官与天庭官谁大谁小的事,这位紫衣没有官职也比中天皇气场大:那是玉帝的女儿,惹不起啊。
t“紫衣见过中天皇了。中天皇,请问卞城王在此吗?”紫衣虽被溺爱,但基本的礼貌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