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抹些黑『色』脂粉在脸上,画只鸭子那不知有多好看。”木小卉嘿嘿地走过来,满脸歪斜邪魅地靠近她。
锦华往后退着,不断地摇头连带捂着脸,时而将手指打开看看这个玩闹的上仙,无奈说道:“我还是不要这么好看,你自己用泥巴画鸭子吧。”
锦华这个阴差只是在别人的指点下以为自己很好看,却始终无法清洗内心压抑久了的自卑,在心底她是假恶丑的代表,这也是地府给她的无理由的教导。
木小卉听她说自己好看,那就更要给她“黑『色』泥巴化妆”来遮掩她的美,现在从邪魅痞味的笑转变成紧缩命令的板脸了:“手拿开,记得我的名号,你必须一切听我的,涂黑脂粉是逃不了的。周围空旷无人,你又能逃哪里去?担心我生气把你变成丁点儿装在我衣兜里!行了,不说了,擦黑脂粉!”
锦华虽是不乐但必须听从这位无聊上仙的命令,嘴里嘟囔咕嘟着,楚楚枯槁地受尽委屈般,祈祷和哀求充盈着明澈的眼眸。木小卉看着这样皱眉也美目盼兮的她还真闲哦不去手了。无论是她明艳不可方物、顺溜软薄的脸蛋,或者两泓清泉闪耀动人的哀叹怜怜的双眸,都在拨动人心弦。
木小卉还是狠狠心慢慢将淤泥兮兮的粗糙手伸过去,锦华缓缓后挪动,双方就这样你来我退,一个非要擦泥巴又心有不舍,一个被强制擦泥巴而乞求心有不甘。
事情陷入僵局,锦华重新问一句:“敏黛司管,请问你管理的生死簿为何会有此怪异想象?”
“让老夫来看看!”背后一粗痨声厉声而来。
锦华只觉阴风一阵从背后袭来,回头一看是酆都帝王,就行了弯腰礼,手中的生死簿也被夺去了。锦华也急了,怕这酆都帝王耍鬼,为救他义女敏黛而作假。敏黛此时像等来了救命稻草,眼中闪着亮光。
木小卉此时没有作什么评论,而是膝不移处目不斜视地看着酆都帝王,以免他使诈。木小卉不说话的原因是此事似乎与酆都帝王无关,暂找不到理由来说他不对,而他是地府最高层,有理由管这事。只是怕他有私心。
锦华对此事的来龙去脉已理清了,她觉得此事不可能只有秦阿寿一人这么简单,记得秦阿寿说过他的父母担心他命不长……
“秦阿寿的父母已转世为人,怎么叫他们来地府?”阎王还是那大事化小的心思。
森罗殿里的气氛沉暗死寂中透着一股股的怒气,这怒气各有针对的对象,大多是锦华,不过这明显是木小卉在主导此事啊,应该针对他才对。可见这群地祈的媚上欺下谄上骄下两面三刀惯了。
现在是三曹对证了,也就是原告、被告、审判官一起对证审案,在这,秦阿寿是被告无疑,阎王是审判官,木小卉是原告,也可说是公诉人,不过木小卉这公诉人兼任了审判官的权力,这可『乱』了。锦华和他一块,不过锦华还要寻证据。
锦华还不知自己会遭遇什么,只知道要尽全力去完成木小卉交代的任务。她在秦广王殿细心查询,确实没有在生死簿里查出秦阿寿和秦俊的名字。看来秦广王殿并没有瞒报,那是不是这生死簿漏掉什么了或出了差错?如果是这样,那还得再查。
木小卉却要追究到底:“转世为人就不可宣来地府对证?”
“这还得去查询秦阿寿父母的生死簿和转世记录。”锦华回答。
锦华携带此奇怪生死簿来到森罗殿,把这怪异想象说出,之后对秦广王和生死簿司管敏黛询问:“我收不了秦阿寿的原因想必就是因此。请问敏黛司管,这生死簿为何会有这样奇怪的想象?”
敏黛似乎想起什么,但是一时难以说出,口张着,就是不出声,急得想哭了。而秦广王也无法给出一个合理解释。
没空细想这些了,锦华有了木小卉的令牌,心中就更有劲了,往忘川河那边去了,她时而拿出那令牌看看『摸』『摸』上面的木小卉二字,那是小篆体,是阳刻……
总之锦华凭木小卉的令牌,一路畅通无阻地摘得彼岸花,而那些想要暗中对锦华放冷箭的地祈也没法了。
锦华顺利将彼岸花带到森罗殿,让秦氏夫『妇』服下,只见他们脸上浮现出各种不同颜『色』后,最后稳定下来回归到原来的脸『色』。
到此,锦华觉得时间成熟,就问他们:“你们是秦氏夫『妇』吧?”
“是的。”他们靠在一起,看着这令人恐惧惊悚畏怖的地方:“这是哪里啊?”
锦华将他们所有的疑问解释了一遍,并审问秦阿寿长生不老是怎么一回事。
锦华已沉浸在查案的喜悦中,就要水落石出了,怎会不开心,尽量不表『露』出来地回答:“是。”然后积极地去找寻秦氏夫『妇』投胎在人间的门户。
有了线索就很容易找到,只是秦氏夫『妇』是凡人,被带到森罗殿时,差点没吓死。问他们关于秦阿寿的事,他们也全然不知,也不说自己是秦阿寿的父母,甚至他们根本不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