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华终究是修行不够深,憋不住这股闷气在心,想要说话了。木小卉则是心弦被无端撩动,隐约动情。
“要等到何时才见东方曙光啊?”不期而至不约而同地对上了眼神,僵局和尴尬一下消散。
既然如此,也不必怄气了,木小卉让着她,先开口:“大约再过两个时辰,一到卯时我们就启辰。”
“哦。”锦华夸张地把尾音拉地好长念着,原来这气还完呢,还有丁点,那就慢慢生吧。
算了不怄气了,木小卉暂时聊起了公务,和他辩论假寿星的怪事:“这真是玄而又玄神乎其神,应该说鬼乎其鬼更恰当,总之是咄咄怪事。那个假寿星欺男霸女骗人钱财,理应是福禄寿之外的凡人,我们必须将此咄咄怪事告之地府,捉其魂灵审问才是正事。”
“不如我直接捉了这敛财不可名状的害群之马去向阎王说明了情况不就好了。你这样来回几次烦不烦?”木小卉如迫在眉睫般地要急如星火地送假寿星去阿鼻狱。
锦华的沉着淡定阻止了他现在难沉稳的激进:“切不可鲁莽行事,木小卉,像你刚才所说那般的话就是不依照地府的发令,那时后那些对你有意见的天祈地仙就抓了你的把柄,伺机拿此事来大肆做文章了,很可能说你猫捉耗子多管闲事或者越权。”
木小卉点头赞成:“嗯锦华分析地很深刻,谢你帮我想得周到细致,听你的现在就往阴间一趟吧。”
腾云而起。
“锦华我们算是什么呢?”木小卉遥望天际遐想着:这就是故事里的双剑合璧吗?也可说是雌雄双侠吗?不,雌雄不好听,龙凤双侠吧。
木小卉时而漾起灿烂害臊的笑,一闪而过。
而那秦阿寿的事呢,到此为止,还没结束。虽然锦华和木小卉帮助大部分受骗者要回了钱财,但他们觉得此事问题很大。
“小卉,秦阿寿这样的人能长寿,实在蹊跷……”锦华和她离开上栗县,在树林溪边讨论。
木小卉还有点心理疙瘩:“锦华刚才你说我已出嫁干什么?”与锦华的话牛头不对马嘴。
木小卉还注意道陆判眼含怒光对着锦华,似是不甘心不臣服。木小卉不仅注意那些垂涎锦华的眼神,也不放过那对锦华有害的目光。陆判如此沉不住气,谁都可看出。只是木小卉现在不宜说什么,这次他是一忍再忍了。他只是认为:陆判本是锦华的上级,这次屈居于锦华之下,受锦华指示,心有不甘确实难免,应无大碍。
现在陈萼余蕊出北殿,然后看下一位接受审判的阴魂是谁。
“陈萼余蕊留下再审!锦华量刑有误!”这一生声震雷鸣的呵斥,唔轰轰了整个北殿。
所有阴差定睛一看:这不是着黑『色』官袍,黑面,黑『色』连面胡须,大黑眼的秦广王。
霸气十足地冲进来,似要将锦华推下公堂位置。
锦华对他是有畏惧,但今日她锦华坐堂,耐他秦广王是十大阎罗王之首也没有权利将锦华推下公堂,否则,锦华将会把秦广王告到东岳大帝那,就凭锦华出自北殿卞城王旌旗下这一名号,那也要判他秦广王一个『乱』闯公堂的罪名!
“那不是为了揭『露』秦阿寿而说的吗?”锦华一脸茫然。
木小卉噘嘴:“那你也要说我嫁给了谁啊。”坐在树枝上,歪着头,晃着脚,看着天上的星星。
锦华却是稳妥的不动:“说你嫁人,那,”锦华搔搔头:“那只能说你的夫君是乌旸了,可你和他阴阳两隔,而且你和他没圆房,你也并不认他为夫君……”
锦华这就更欣喜了:“好,那本官如此量刑,按《阴司律》和方才陆判所说,你们要经历黑绳地狱、叫唤地狱、恼闷锅地狱之苦,方能投胎转世,可否共同经受此苦?”
“愿意。”
锦华得出最后的量刑结论:“好,那你们经受此三地狱共三十六小刑之罚后,洗去此生罪孽,但按《阴司律》只能转世为牲畜道,本官判你们转世为棕榈连理树,根相连枝相交,护佑你们各自的家人,为他们遮风挡雨蔽日成荫,以此环你们此生亏欠他们的债,并永世相随,未能比翼却可连枝。”
陈萼余蕊连连磕头:“谢青天姑娘不拆散我们。”
锦华却也痴笑道:“地府昏晦之地何来青天,陈萼余蕊,暂且去接受刑法吧。”到此,锦华又沉醉在他们的爱情中了,因为看到他们两阴魂在地府也是手牵着,相互对视,跟随鬼差去地狱接受刑法。
锦华解释一大串,木小卉听不进去了,依着树干抱着:“对,你说的对。”没趣极了,木小卉有苦说不出:你就不能说我们是夫妻吗?
“小卉,别说刚才那点事了。”锦华还一门心思考虑着秦阿寿的事呢,哪里体会得到木小卉现在得绵缠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