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青鸾即将落在锦华双手上时,从身下伸出一双锋利的爪子,不由分说地往没有防备的锦华脸上横竖撕着,眼『露』凶光。
须臾间,锦华那芳泽无加眉清目秀螓首蛾眉的脸蛋儿就成了一张幼儿的画图了。她顷刻间慌了,更是疼地想尖叫起来,『摸』『摸』自己的脸再看手,是一片血渍。
“青鸾,我与你无忧无愁,为何你……”锦华要去抓住它。
青鸾那一刻间的凶光眼眸消失,换之的是闭眼不忍的眼神,围绕锦华头顶转了一圈,并用翅膀抚『摸』了一下她的头,不舍地离开。锦华追着喊道:“抓破我的脸,现在道歉做什么?你到底什么意思?”
木小卉就不一样了,他带领这些参赛者一路而上到第七关,多少有点感情,不希望他们在此崴脚。尤其是锦华,这一关与她的容颜紧密相连,他只怕锦华无法回复容貌而一蹶不振。
“镇元仙人这话怕是为时过早,看那日晷,赛时还不到一炷香,且这些参赛者还未用口诀心诀,所以我们还得再等等看。”木小卉礼貌地否定了镇元子的话,只看锦华走的怎样,却看她情况不敢恭维啊。
镇元子则是纵观所有参赛者,看有无突出重围领先众人的优秀者。
眼看日晷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果真这差距拉开了,已有五六个参赛者将其他人抛在后面了。这其中就有乌旸。
在陆离桥扶栏消失,铁木布的变换过程中,已有十来个人经不起变换的吓唬而跌落下凤愁涧,参赛者们只听到他们狂喊“救命”的声音,却不闻他们落水声,也不知这凤愁涧究竟多高。这“救命”声不断回响,搅地人心惶惶。
不过这就是镇元子要的效果:谁能不慌不『乱』地闻叫喊声而不动摇就已是修炼到一定程度了。
镇元子在那沙影圈外观看参赛者们的情况却是这样的:一个个都在水渠的石板上挪动着,左右摇摆着,看似在挪动,实际根本挪不开脚步。而那些掉落在凤愁涧里的参赛者,实际是掉落在水渠里了,从水渠中爬起来之后就被天兵给请到一边了——出局。
连水鸟儿都惧怕这涧水,锦华明白了为何这涧水会被称为凤愁涧,这两崖之间的桥会被成为陆离桥,镇元仙人说地没错。锦华怀疑这第七道考验是镇元子出的,而不是那缄默不言的咸天皇。
扶着两边的扶栏,锦华缓缓走着,却还感到那陆离桥在晃动地厉害,只怕一不小心就一个翻身栽倒在那凤愁涧里。
现在已看不清锦华的脸是紧着还是松着了,就因那青鸾鸟留在她脸上的抓痕道道,也没人再愿去看她了。她也不管这些,只思忖着这陆离桥,明明在外是石块,可一踏上就变成了不见头的桥了。这应当是镇元子用“沙影术”设置的“沙影圈”,这是考验人的心『性』,若是定力不够就无法走出这沙影圈。
这凤愁涧着实是个悬崖峭壁,好在锦华没有恐高,但面对这直壁,怎么着都会害怕。尤其是这水涧不同于一般的小河小溪。锦华等人所在的陆离桥高耸入云,低头看那凤愁涧的水流股股如寒脉穿云而过,一湛湛清流映出红日的刺眼光芒。时而天『色』大变阴晴不定,红日换夜雨,阵阵水流声响彻幽幽暗谷,极是渗人。不一会儿,夜雨褪去,朝霞团团彩在太空中炫目着。这变幻莫测的天气就足以让参赛者们头晕目眩了,更何况是在这脚下摇晃的凤愁涧陆离桥上。
终于一百个参赛者站定好在水渠的石块前了,乌旸凝神静气等着跨越这水渠石块,一面又急着盼木小卉赶快下令开始比赛。他凝神静气是为了比赛成功帮助锦华,急着盼木小卉下令也是希望赶快赢得首席,获得最佳,才有资本和镇元子叫板交换。
一声令下,参赛者中有些焦躁不安地去环顾四周,算着哪个方位最合适,运气最好。锦华朝中间的陆离桥走去,此时那还是小石块。她回望了木小卉一眼,木小卉也只有给她闭眼抿嘴点头的鼓励。再看乌旸,他也毫不犹豫地走向了一块石块,与锦华之间相隔一个人。他们的位置在一百个石块中间部分。选定之后就没有再去看其他人了,只站在开始处等木小卉发出开始的指令。
木小卉领着一百个参赛者到一条水渠前。这时没人在乎锦华的毁容了,都顾着自己的比赛和前程了,除了木小卉、乌旸,还有镇元仙人。
镇元子话到这份上了,参赛者们也都可想到这石块不是眼中所见样,不知走上去后会是怎么个情况。
木小卉,不,是镇元子在简述比赛内容:“大家看到这条水渠了,上面有一块块的长石块,是供你们走过去的,这里一共一百块石块,这沟渠叫凤愁涧,这石块,我称它们为陆离桥。”
人群中有人笑话了:“就这引水沟渠能称作凤愁涧吗?这小石块也不配叫陆离桥吧?”
锦华没心思去看说这话的人,她猜想这人定是前面比赛中成绩不错而骄傲的,以至于现在不知天高地厚了,敢说这话,必定已是趾高气扬了,心气达顶端就难稳定参赛了,必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