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比赛,杨戬宣布:“刚才十二个组,每组出线一人,按你们在各自小组的比赛成绩排序,乌旸第一……木小卉十二。”
唉,苦心孤诣拼出了小组赛,却在这出线的十二个人中排名末端,肯定没好果子吃。木小卉听着杨戬的声音有些眩晕了,头顶的太阳照着自己好刺目。感觉虽然体内通顺了,却还是疲乏地很。
再听杨戬继续宣布规矩:“这是第二段比赛,要从十二个人中挑选最少十个参加下一关比赛。这一段比赛就叫挑战赛,排名靠后的随意选择排名靠前的来挑战,输者出局,赢者或保留排名,或或地新排名。比赛输赢规矩,与前面小组赛一样。”
是这样吗?如此说来,十二个人中选十个参加下一关,那排名十二的木小卉最少要冲到第十名去,是不是要先干掉了第十一再抹杀第十名?两场比赛,一局定生死,这可比小组赛竞争激烈多了。
只是,站着的木小卉已经是摇摇欲坠眼帘也抬不起了,哪里还有力气去应对两场比赛。
而这位拥有天目瞳的小圣爷杨戬就好像是偏偏要和木小卉做对:“规矩呢,已经说完,你们十二个没有异议就比赛开始。从排名最后的,第十二名木小卉开始,你现在可以任意选择前面一位挑战。”
有眼人都看得出木小卉现在是言语恹恹气若游丝了,完全是撑着一点游丝在那里站着,更何况眼力极好,还有天目瞳的杨戬呢,他现在就等着看这个女阴差如何面对失败。
落蝉已跪下了,乌旸连忙伸出腿挡住了落蝉要下跪的双腿,并说道:“别跪。”
锦华也是这意思:“你的舅舅陈萼本就没有犯罪造孽作恶制灾,判他成连理树都委屈了他,我还觉得对不住他呢,落蝉你快起来,别哭了。”
但是,这和落蝉什么关系呢?但听落蝉眼中些许泪:“陈萼乃贫僧的舅舅,贫僧的祖父祖母起初对舅舅的逃婚私下订婚很是不满,后渐渐打消此念头,只愿他们过的好。再后来听说舅舅和舅母英年早逝,且有半仙上门说舅舅下地府必定入地狱。
乌旸乖乖地侧耳倾听了,听他的俗家姓氏有多长。
落蝉没有直接回答乌旸的问题,而是问锦华:“不知木姑娘可否记得你曾在地府汴成王殿坐堂审案,曾审过一对恋人陈萼、余蕊,他们原本该……”
锦华可气地想要拧他耳朵了:乌旸,成了状元了,就这么对人无礼了。
乌旸也不是无礼,是实在不想和落蝉和尚说话了,人说一句他可回百句不带重复的。乌旸看他比沙无离一样奇怪,就当奇怪人吧,随意问问:“在第二论的时候,本想聊聊你的家事背景,但时间不够。现在问问,落蝉,你俗家姓什么啊?”
落蝉和尚与乌旸一样年纪,虽看似是笑容满面和气待人,可这一说起话来就没个完,在同辈之间也把那些繁文缛节给挂在嘴边,一点不拉下,还有作揖,一句一个作揖,一个笑容,让人看着又好笑又累。最重要的是看着听着便困了,锦华心里嘀咕:简单的话就不必说那么长了。
锦华拿他没法,但也知乌旸懂分寸不闹事就是可爱调皮些,还不懂世间事,所以就由着他说吧。今日这里似乎因着乌旸才热闹些,要不,还真有点沉闷。
自己则去向那个得了第三名的探花身份的落蝉打招呼了:“落蝉,似乎从第二轮比赛后就不见你踪影了,却不想到你成了探花了,颇有能耐呢。对了,我还要好好感谢你在第二轮时用你师父赐的仅有一颗的『药』丸子救了我,要不我都不知能否有幸与你一起冲越九关成仙呢。”
现在呢,把有点聒噪的乌旸给拉开吧,免得他吵着了沙无离。锦华过去:“好了好了,乌旸,你怎么啰嗦个没完呢?不要打扰沙无离思念凡间之事了。”
“我只想开导他。”
“你和他的经历不同,你不懂怎么开导他,别闹了。”锦华脱开乌旸,让他乖乖呆着。
而沙无离却恰相仿,内向少语好静有话不明说,手足举动都软弱如柔荑,很是美妙,但忧多余喜,现在他获得了本次九华论仙的榜眼,却是担忧那个估计这个不得心静,哪里还笑得出来啊?只感觉是望着窗外思念远赴边疆打仗的恋人的女子,就为了恋人的一句话“等我回来以六礼迎娶你”。为此一句话,赌上了一生。
沙无离转身回头勉力笑着看锦华,倒也不再难过了:“此话难说,说了你也难懂,不如不说罢了。”
还真难懂他心中所想,锦华都无法接话了,极力想着该怎么与他说。却听乌旸在一边劝锦华并指出沙无离的不是:“沙无离你哪来这多说不清的心事?我与你同为道家弟子,怎就觉得我们师出不同门呢?”
沙无离不言,对锦华的问话无从回答,他遥望远处,只见一捧捧彩云瑞霭,却心情沉重。他上头束发,下头批发,在那彩霞的背景前,就有如一『吟』诗作对的美男子,好不惊煞他人。
正中间玛瑙瓶中,『插』几枝弯弯曲曲珊瑚树;琉璃盘内顺序放置重重叠叠太乙丹。天宫异物般般有,世上如他件件无啊。锦华叹着看着,不过她只在乎的是天庭有木小卉,人间和地府都无。
余信芳这次则认真细致地看着三十六宫,脸上时而其褶:嗯,这个朝北不好,这个暗红不好,这个偏矮不好,这个是斜向的不好……嗯,就这个吧,这就是我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