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木小卉还有一大串的事没有了解清楚呢,杨戬说走就走,也不收她这个徒弟。那这惋惜斋就只剩她一个人了。
她环顾四周,如初来乍到的时候,依然是参天玄木密不透光,一圈一圈地年轮扩张着,也不嫌烦。都已经是天庭的树木了,何必再参天呢?
应该不会孤独的,锦华怎会舍得自己再次寂寞呢?木小卉手执杨戬给她的桦木剑修炼起了月系剑法:烘云托月,花朝月夕,披星戴月,风恬月朗,七月流火,步月登云,百星不如一月。一招一式,一剑一人,逐渐领悟剑中妙绝,却越是寂寞,尤其到了夜里。
惋惜斋里冰冷地睡不着,木小卉自己动手砍了些柴火来取暖,一边练剑一边驱寒。
山中无甲子难纪岁,木小卉也只能大概算着是过了三个月的时间吧。终于盼到有人来了,不过不是她心心念念的锦华,而是那个吃水果唾沫横飞的杨二郎大侠。
但这也让木小卉眼前一亮:“无事不登三宝殿,虽我这里只是陋斋,但小圣爷来此处也一定有要事吧?”木小卉都不知自己脸上溢出浅浅笑意了,眼角弯弯了。
“什么三宝殿啊,说那些繁文缛节里的套话干什么?无聊,”杨戬此番来看似有些奄奄的,提不起精神来,看着玄木呆愣地问道:“木小卉你真喜欢锦华啊?如果锦华不喜欢你却有另外一个男子可以舍弃一切对你好,你怎么做?”
问话来地好突然啊,木小卉都招架不住了,更要命的是她不喜欢这样的问,于是就一口否定:“锦华说过喜欢我,你不要胡说。”
锦华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就正如白矖所说,所以才把自己给吓了个翻身,四脚朝天。从认识木小卉开始,她就爱美了,已经是着魔的地步了,她想要木小卉总是看到自己最美的一面,尽管木小卉一再说她心更美。
不知昏睡到何时,锦华听到一阵敲门声,但无力起来开门,只念叨着“木小卉你来了,你的『性』子应当是厚着脸皮闯入,为什么会这么礼貌地敲门啊”。
锦华看出他心思,也无法子,暂且问着:“木小卉,你说过这把扶危剑是赠给我的,永远不变对吗?”
木小卉一时想不通锦华为何会问这个,就诧异地问着:“当然了,只要你举出扶危剑,可以抵挡一切伤害你的人或物。”
都被你娘亲害得昏睡了几天,能有什么可做?锦华说不出来的苦,她的心思是俗世女子,知道三从四德,不该惹相公与家婆不和,那是极大的不敬,是七出之列。
木小卉就当她是想念自己了,心中乐着呢:“原来是这样啊。锦华竟然拿我的定情信物来松土,还真是有心了哦。”
但不想木小卉会感知地这么快,她一时不好怎么说。现在不可把此事告诉木小卉。
“哦,我,闲来无事,就到处走走看看,觉得这沙华院若是开垦出来也不失为一块肥土,可以种植一些阴生之物。”编排吧,撒谎吧,欺骗吧。
锦华边走边想着,“轰”的一声如惊雷敲打着脑子——婼嫱是木小卉的母亲,如果婼嫱要害自己,那以后自己和木小卉的共同进退之梦还怎么实现得了?
这以后就是让木小卉介于自己和婼嫱之间而不得好日子过。
干活之后起来,出了一些汗,全身有点热乎乎,感觉舒畅爽快许多。看来之前在屋子里的每日昏睡情绪低落皆由这双重符箓而起,算起来,自己刚进入沙华院那天就开始昏睡,第二日就心情极度不顺,对木小卉大怒,吵了一架,所有温婉贤惠全部消散,那是因为这符箓害的吧?
锦华想到这神剑定不畏惧那诛仙驱鬼符箓,就取来了扶危剑,飞到屋顶,用扶危剑刺入那诛仙驱鬼符箓,然后将四张自制的假符箓贴在屋顶四角。
既然用双重符箓来诅咒她,那她就来个偷梁换柱。回到屋子内,从行李袋中找出一些槐木纸,用桃木笔在上面画了双重符箓,就按照屋顶上所画。但是锦华还没有本事施法在符箓上,不过弄些难闻的气味在上还是可以的。
而他们也画不出那诛仙并驱鬼的双重符箓。那定是婼嫱了,他们受婼嫱指使吐了唾『液』在符箓上,而婼嫱有本事造这害人的符箓并施以法力。
难怪这几日锦华在屋子内睡着怎么也睡不好醒不来,都是那符箓弄的。可是自己并没有被那符箓诅谩地魂灵消散,为何?
天庭崇尚珍禽异兽,视蛇为不祥之物,怎会有蛇的唾『液』味道呢?难道他们去凡间取了蛇的唾『液』?可是凡间的蛇怎会有这般浓的唾『液』味?
再想想,也不尽然,天庭有两神兽白矖和腾蛇,他们……
她不敢手触,就去闻,嗅了两口气,倏地眼前一黑就向后一个翻身跌落在地了。但有那步云靴护着,她只是飘落在地,没什么大碍。
等她醒来时,头还有点晕,坐起来,想想那符箓的情况:是槐木纸,有蛇唾『液』味道。
诛仙符箓和驱鬼符箓在一张图上,这是为何啊?不管如何,既然这整张符箓看起来还新,就是贴上去不久的。而沙华院长年无仙居住,这很显然是针对锦华而来,好狠毒的心!
锦华本是从地府来的阴差,在金碧宫上一脚跨过了无『色』边却被钰君给挡了回去,由此成了半仙半鬼之身。
走近那纸张一看,上面画着一些奇怪的图案,像是什么图腾。此时已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锦华不敢去『摸』那诡异的纸张。就看着那图腾,到底是代表了什么呢?
不对,这不是一张完整的图画,也不是什么图腾,而是上下两张图拼接在一起的符箓,下面那张“悬钟图”是人间道士用来驱鬼的,最厉害的驱鬼符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