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怜的杨戬,执着是对的,但要看你执着的是什么人和物,如果这人或物错了,那你的执着就变成偏执僵化顽固不灵了。
半晌没声音,杨戬仰着的脖子有点酸,左右前后扭动一下,余光中看到木小卉头朝下,伏在双腿上看地面上的虫草,奇怪问她:“木小卉,你听到我这事也觉得天不怜我吧?”乞怜地笑着等待一个肯定回答。
不过木小卉却不答反问,坐正来,脸上并无哭泣过的表情:“青灵喜欢的那个锦年就是锦华的长兄吧?”好奇之心溢于言表,这说来呢,将来木小卉成了锦华的锦夫人之后,那锦年就是她的大伯了,所以现在先了解一下。
杨戬酸不溜秋第撇了一下嘴:“你是在说你将来的大伯啊?”
一语中的,把木小卉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她脸红一阵白一阵,也不知怎么说了:“嗯,这个,那个……”
杨戬嚼着梨膏,长篇累牍说来话长地讲开了:“锦年呢,在众仙眼里是翩翩君子一枚,长得好看……”说完后,几个梨膏都吃完了。
木小卉越听越不可思议了,眼里『迷』糊地出现一个幻影,等杨戬拳头戳一下她脑袋才戳掉了那个幻影:“怎么听起来锦年是比钰君还神的上仙啊?似乎天上都难得一见,仅此一枚。”
木小卉很难想象刚才杨戬洋洋洒洒熠熠闪闪的夸奖中的那个男子,到底是美到了什么程度了,优秀成什么样了,为什么感觉他是不存在的啊?
“嗯,是啊,虽舍不得你,但是得知你通关了九华论仙九关,心里也为你高兴。”桃儿总是站得摇摇晃晃的:“怎么有空下界了?是想念我和心沫了吗?”
只是想想自己从有了上天庭的想法以来,苦读书修炼,汴成王为此还特意假装闭关修行让自己得意坐公堂取得成绩,尔后爬上泰山寻青山泰帝,弹奏箜篌,在泰山之巅修行半月,并求得青山泰帝一推荐信。
现在搂她在怀,甚是心爱:“锦华你看天庭看月亮就是不一样,是不是比凡间和阴间所看的都大亮啊?”
“嗯。”锦华温慧地答着。
今晚对于木小卉所介绍的每一个星星,锦华都贤淑地回答:“嗯,是的,真好看。”
南宫燕觉得好气好笑,停下了手里的琴弦道:“我确实恨过你,不过后来一想,锦华你如此奋不顾身宁死也要作弊成功赢取成仙资格,这实在令人害怕。”
南宫燕无奈笑着:“原来是心中歉意而来,可见你还是知羞的。锦华,我现在心中平静如水,你来此只会搅扰我的自修。”
“可我难受,求你……”锦华磕头了。
“事已至此,我恨你有何用?只会加重我的苦痛,于人于己都无益处,更怕自己因恨成魔,害己害人。不若隐居此处,与花草林木鸟兽昆虫为伍,断绝世间一切往来,想来这比成仙更快活。所以无须记恨你来扰了我的自在生活。”不看她一眼。
那弹琴者无顾锦华所问,还是弹着他的琴:“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锦华难得听到这样远离尘嚣的男子歌声琴音,不禁赞许:“阁下的琴音歌声如空谷幽冥,实乃天上人间难得一闻。”
只是,这人似乎脑子有点问题,听到有人飞来了落下这么大的动静还未反应,难道是在这深山中郁闷坏了脑子?
但见此人批着头发遮盖了脸,一身白衣飘飘,这是十足的地府追魂令形象。
锦华将自己被望舒剑刺穿处给划了一道口子,任血『液』流出。这道伤口是她对望舒剑感知最强的地方,不过也让她觉得无比寒冷。
她顺着这股感知飞向一深山老林,黑漆漆的,也不见有光亮,飞了有一段了,才见一银光闪闪,闪耀的光圈与月亮交相辉映。
我半仙半鬼,连人都不是,怎论好坏呢?锦华感伤。
算着日子,今天刚好十五月圆之夜,那就不难找到望舒剑了。望舒剑,望舒,即月亮,是极阴之剑,会和月亮有共鸣,尤其在月圆之夜,会有耀眼的光芒。
“可惜我太冲门的宝物被南宫燕带走了。”小道童说起来还挺气愤呢,也是跟他的师兄们学的吧。
“什么宝物?”锦华问道,或许这是一个线索。
“望舒剑,好可惜啊,那剑是前任掌门所练就,竟会被这样一个败坏门风的人给带走。”小道童如成人般念经着。
“南宫燕?是几十年前那个被贬出师门的南宫燕吗?我们也不知。”小道童忽闪着眼睛,很是纳闷。
锦华反应道:对了,九华论仙有几十天了,在凡间就是几十年,这两小道童不知内情是肯定的。
去往太冲门的路并不难,那是个大门派,虽不敢与五岳相提并论,但也是人尽皆知的一个门派,听到也会敬畏三分的。
她尽量低着头,以免被眼尖人看出她的女儿身份,更怕被修道高深的道士看出她的半仙半鬼之身。
那就去问鼎山吧,只怕南宫燕现在难以在问鼎山安居,他背着罪名从九重山被赶下来,那他所在的太冲门派也难容他。就算他的师辈们肯容他,而他的师兄弟们也会笑话他“为了成功而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