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卉想出一招了,似乎忘记了吧,锦华的泪不是融入自己血『液』中了吗?那还是在地府遇见时候的事了,很奇怪,现在也想不出个什么原因,只能以“心意相同血泪相融”来解释吧。
记得自己离开地府那一次,体内泪珠忽然脱离血『液』而凝结在脉道里疯狂『乱』窜,让木小卉痛得满地打滚。他意识到是锦华遇险了,赶紧回地府看,果真是锦华魂魄将尽了。
“我……”锦华已些许清醒了,只是还无法说出来。
正在寻找她的木小卉,去了崦嵫山但不见她。想到这样找也不是个办法,就想想其他吧。
大抵是情爱之事了,正源真子看她这般顽固执拗却又陷入两难矛盾中,定是与情爱有关,但又不是简单的情爱,因为简单的情爱不至于被人陷害要魂魄。
正源真子与她讲:“你本是孤单存在与时间,突然多了个你在乎之人,揣着莫名其妙的理由要灭了你魂魄,你不觉得奇怪?”
“奇怪,但这有何用?”锦华哀叹连连。
正源真子回答不同:“你曾是地府追魂令,也知道这因果报应,其中是否全合情合理,你自己还不清楚吗?为何要问贫道这个问题?”
是啊,正源真子是道家,不愿提及佛家的前世今生因果报应,但他所说也提点了锦华:今世的苦不一定是前世的孽。
“仙人今日种种为难皆是因为晚辈而起,晚辈须道歉才是,”锦华心中颓废,眼中无泪,打算问几个问题就走:“仙人,是否有人生来就是遭人厌恶的,是祸害,是人人得而诛之的?”
他早在九华论仙就对自己排斥,因一小事而惩罚,想必他现在是极度地想要锦华离开五庄观,以免惹祸上身。
只是锦华不明白:正源真子身为地祈之祖竟也这样认为自己是祸害。
若真如此,那锦华可真是找不到生存的理由,或许木小卉是理由,但木小卉的母亲婼嫱……
锦华就先问这个:“原来仙人已看出晚辈无生意,为何方才不直接赶我走?却被晚辈恫吓威『逼』要挟?”
“你不会来要挟我,那只是你的说辞。你心地是好的。”正源真子的话停在此处,欲言又止,就差说出那个“但”字。
锦华说了:“能得仙人这般夸赞,晚辈已是欣喜,但为何就是这般排斥?连听禅的机会都不给?”
锦华瞑眼叹息,尔后睁眼,也提不起眼帘:“正源真子有困难不便说出口,那晚辈也不勉强。只是仙人可否解答晚辈几个疑问?”
“你既然有将死之心,何必还要来解答心中疑问呢?”正源真子一语道出锦华心中所想。
锦华又被人赶了,可是她还有未完成的事呢,于是不得不再缠正源真子一会:“仙人,晚辈有事,能否请教?”
正源真子今日可摆脱不了锦华的纠缠了,就让浊风朔月先回观里去,自己则与锦华单独谈:“你还有什么事?”
锦华得以缓口气了,可是锦华情非得已地说了“云娘娘下凡与凡人相爱生子”,这是在说云娘娘不对啊,那杨戬还不把钰君和锦华一同视为敌人?算了,还是不要那家伙来,现在就赶紧帮锦华解决了此事以绝后患吧。
他父母已经去了,那现在木小卉是说到他伤心事了,连忙捧着石榴向他弯腰:“提及了令尊,真是该死。”说着她眼眶也是噙着泪,鼻子一酸:“我是个遗腹女,从没见过我爹。”
同是天涯沦落人,居然有类似的命运,只是杨戬的父母被人杀害,木小卉的父亲死因不明。
“算了,说到了就说了,我还念着我爹呢,一个穷书生,但是我很敬佩他,你连你爹都,唉,我还是先走,”杨戬不想聊多了伤心事,因为木小卉已经眼泪扑簌簌了。
但是还有一事,他留下一步来提醒木小卉:“要是没要事就不要去砍那些玄木,这事情可大可小,要追究起来,定罪量刑还说不准。”
“谢谢小圣爷提醒。”木小卉点头送他离开惋惜斋。
这次杨戬在惋惜斋呆地时间久一点,虽两个都眼圈红红的,但是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木小卉在房子里看着那石榴珠子,用她珍藏的褐红稀绳编织的马尾来串起这颗驱寒保暖的红石榴。套在脚上后跳了两下,怎么还觉得轻快了呢?原以为会碍脚呢。
继续习剑。从此木小卉在惋惜斋的日子就不怕阴寒湿冷了,可以日出习剑日落入眠了,也不必漫无目的地等待一个未知的以后,因为有桦树叶子传音,每隔三日就会对着叶子喊:“杨戬师父在上,徒儿木小卉有些许难解之处,还请不吝赐教。”
杨戬没食言,会在木小卉传音后按时来到,卯时三刻。不过来到惋惜斋后就会随口来一句:“别那么多礼节的话,听着就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