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锣王思忖着:“汴郕王能想到这一点,果然是耳聪目明,观察细致入微啊。我也会和十位炎锣王商讨此事,汴郕王请放心。”
“严锣王,有件事,我要向你道歉。我在闫妍没有来得及说清楚的情况下,就闯入了阴间禁地,不过很快就出来了。严锣王,此事若当受罚,我不会有怨言的。”汴郕王敢作敢当,不过这事本就是他闹出来的,当然该他承认,否则那看守的厉鬼会将此事报告严锣王,将责任推给闫妍。
严锣王听到大惊:“你!”
本想发怒,但想到来者身份不一般,就忍下怒火:“不知者无罪。我怎会罚你呢。”
不过严锣王的怒气已明显写在脸上了,汴郕王幸亏自己挡下了罪名。
不说今后,看现在,闫妍恢复了初遇时的严肃和姿势,双手放在腰前,脸上无表情,有礼有节地说:“汴郕王上仙,谢谢你的一番励志之词,闫妍铭记。以后闫妍会在汴郕王殿,为主簿大人整理生死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样多好。”
汴郕王觉得自己让闫妍对世间和命运充满了遐想,而此刻,却让她失意落寞了。暂时不知该如何使她充满信心:但是,闫妍,你的命运不只是整理生死簿,我会帮助你改变的,你自己也要努力。
汴郕王在闫妍的带领下,大致了解了阴间的整个工作流程。接下来,他要做的事就是与阴间主宰——严锣王,谈论谈论。
见面前,严锣王在想着:虽然这位“汴郕王”来自云顶,奉钰君之命来视察,但我是严锣王,我的职位在他之上,那么到底是我先给他行礼,还是他先给我行礼呢?按理,是他给我行礼。可是,为了让这初出茅庐的汴郕王能在钰君面前说句好话,还是我先给他行礼吧。
严锣王在思考着职位高的地方官和职位小的天官,见面当如何,可汴郕王却没想这些,一见到严锣王就是礼貌的双手相拱,微微弯腰,向严锣王说:“晚辈汴郕王见过严锣王。”
两人来到花下楼附近,汴郕王向闫妍介绍:“这是人间,一些苦命女子为了生存,靠出卖皮肉为生的地方。”
“我听说过,她们好可怜。到了阴间,还要因此被炎锣王判定为以色诱人,下辈子还要因此受苦。”闫妍可怜滴说着她们。
汴郕王想起:“闫妍,你没有再被命令去以色勾魂吧?”
“自从汴郕王你向严锣王说了此事后,他就取消了这项任务,改为其他厉鬼去收魂。”闫妍说道:“汴郕王,为什么严锣王这么听你的话呢?他害怕你吗?”
“哦,没有就好,闫妍,以后不能再做这样的事了。你看,这样的女子在人间被视为最低等的人。”汴郕王怜爱地看着她。
闫妍点头:“你好啰嗦,我都知道了。”
她想到一个主意:“汴郕王,我想去看看大海,现在可以去吗?”
汴郕王跟闫妍介绍街市上的所有商家是做什么的。闫妍一一点头:“以前只听那些亡魂说过这些,自己在阴间,却看不见,也摸不着。今日终得一见,汴郕王,谢谢你。”
闫妍开心得跑了起来,还边跑边跳舞,一点不知这样在人们眼中是什么样子。
“这姑娘有点疯吧”“不过很漂亮”“真可惜了,这么漂亮却疯了”人们议论着。
闫妍听到了也不在乎。见到摔倒的老人小孩,都会去扶他们起来。见到有人强买强卖,也会去打抱不平。
她打抱不平的语气还真让人好笑:“你们这么做是恶行,将来入了阴间,炎锣王会将你们这些恶行一并考虑,然后给你们量刑,判定你们来生的福祸多少。真的,听我的,别这样了。”
木小卉声音喃喃,坐起来也如烂泥一样要瘫倒了:“他太过分了,今日处处刁难你,说你不少难听之词,你为我容忍他多次,我要给他点颜色看看,更帮你挽回尊严。”
“你是说面子啊?”杨戬坐在石桌上,还是那么大剌剌地将一只脚靠在了凳子上,但神色慎重:“你怎么在乎这点面子?我以前很在乎,现在也不去想了,想多了还不是自己难过。”
木小卉这个雪人立刻成为石雕人,郑重坐立,一拍桌子:“这本就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为什么要让你挨骂?他的身份就那么高贵吗?”
静下来,木小卉叹道:“其实我知道,你若不是因为我,今天就和杨戬比剑了。他话里都伤害你父母了,你怎么还不去举枪向他?就为了我啊?杨戬你这么做,忍得下吗?”
杨戬踏踏脚下的草地,无所谓道:“看你念了崔锦华三年,我作为你口口声声的朋友,也不能坏了你们两的浓情蜜意,两情相悦啊。”
我念了崔锦华三年吗?木小卉对此话有怀疑,她粗略回想这三年在惋惜斋,确实在寂寞孤独中想念着崔锦华,但是有很多的时间是与杨戬一起度过的。在后来的寂寥和孤寂中,她逐渐想着的是杨戬,盼着杨戬来习剑,来醒灵钟里玩耍,带零食给她。
仿佛,她不用崔锦华亦可。
“木小卉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要杀我啊?”杨戬还不懂深情款款的眼神,只是觉得这个距离让他觉得有些热晕,他往后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