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浅说,那个地方是监控的死角,并且就算走廊里和门口有摄像头照到马阿姨的脸也没有关系。因为马阿姨的妆是昨天晚上化了好几个小时,她的眼睛一个大一个小,十分明显,但是我们画的一模一样,完全看不出来。她的鼻子是尖尖的,我们用神奇的化妆技术加点化妆小道具,把她的鼻子画成了圆头的。她的嘴不大,特意画点大一些。她的嘴角那里,特意给她加了一个大大的黑痣。要不是我们一起画的,我根本联想不到那个人就是马阿姨。
顾金晨说,宋浅啊,你们也太厉害了吧,好崇拜你们呀!
宋浅说还有,马阿姨的头发是短发,你看到的她盘的头发是假的,不是真的。
顾金晨说,简直是太刺激了,简直是不敢相信,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宋浅说,还有,马阿姨的嘴角是稍稍向下的,给她画的却是向上翘的。
顾金晨说,这也太精彩了,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了,还有什么吗?
宋浅说,应该没有了吧,我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顾金晨说,你真不够意思,不够朋友。这么刺激的事情竟然不让我参与,太过分了。
宋浅说,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就像马阿姨为什么不让我们参与数钱什么的,什么都不怕,就怕万一,她不想牵连我们任何一个人。马阿姨也确实没有办法了,她想给孩子们更好的教育,也只有出此下策了。
顾金晨说,马阿姨真是太有爱了,一般人做不到的。
宋浅说,马阿姨也挺不容易的,有些小孩还生着病,看病要花钱,吃饭要花钱,穿衣要花钱,买玩具要花钱,有些空调旧了要换新的,有的出故障,要维修。地板老化了,房屋漏水了,需要花钱的地方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顾金晨说,终于知道什么叫做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了,其实像我们这些不懂的,觉得没什么琐碎麻烦的事。其实,每一项工作只有做的人才知道其中的不易和心酸。
宋浅说,你这句话说的太对了,不过马阿姨的幼儿园批下来也快,因为只要是资金到位,一切都没什么问题。善款都到位了,这造福一方的事,没人敢拦着。
顾金晨说,还好,这次一切顺利,其他的更不在话下啦!
孟萌萌那边被妈妈硬拉回家,她就斜歪在大厅的沙发上,不哭也不说话。
韩美芳都快急死了,看到孟凡森火气那么大,也不敢给他打电话。
韩美芳一直哭着,拉着孟萌萌的手说,你倒是说句话呀?一句也行呀!你别吓妈妈,妈妈什么都没有了,不能再没有你呀!
孟萌萌还是呆呆地看着前方,目光无神,她从来没有这么落魄过,从来都是在人之上,从来没有怕过谁,从来也没有认输过。这次,她彻底从天上跌到了十八层地狱,看来,站的越高摔得越疼,这话没错,她今天终于体会到了。同时,她也知道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她在暗暗发誓,顾金晨我一定要找你报仇。不过,她现在更心疼的是,那么一袋钱。
韩美芳一直拉着孟萌萌,现在又在狠狠地摇她。孟萌萌终于开口说话了,她说,你有完没完?
韩美芳这下清醒了,说,萌萌呀,你终于开口说话了。
孟萌萌说,不要叫我,你知道我有多难堪吗?当着那么多的人的面,我连死的心都有了,我竟然让别人抓住了这么大的把柄,这么多年来,我对此事竟然一无所知。我的爸爸竟然是个赌徒不说还是个杀人犯,我的妈妈是个保姆。我一直以为以为自己的爸爸是高高在上的孟凡森,我孟萌萌就是一个人人羡慕的公主。你现在让我怎么去面对众人,我原来就是狐假虎威。多么可笑,多么可怜。她说着,眼泪下来了。
韩美芳说,我也没有想到是这样一个结局呀!这件事情被隐藏的好好的,怎么会被人扒出来,原本是要守一辈子的,我也是为了你好。
孟萌萌冷笑着说,为了我好?我哪里好了?我哪里都不好。她的声音提高了好几倍,就差把嗓子给喊破了。
韩美芳说,上次录音事件就警告过你,你怎么就不知悔改呢?
孟萌萌说,你意思是说我太高调了,才引起了别人的不满。你意思是说怪我了?
韩美芳说,不能全怪你,只能怪我,怪我太惯着你了,所以,你才会无法无天,目中无人。我是觉得你小时候太命苦了,又失去了亲生父亲,我想给你所有的爱来补偿。生怕你受一丁点委屈,是我害了你。如果我带着你一直过着苦的日子,或许人生是另外一种结局。
孟萌萌说,既然到了今天这步田地,我们说什么都晚了,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了。
韩美芳说,我打电话给你爸爸,他会原谅你的,毕竟一直把你当成亲生女儿,不是一两年是二十多年如一日。
说着,韩美芳给孟凡森打电话,那边却一直无人接听,她心里开始恐慌了。她又给孙秘书打电话,让他能传达她的意思。
却迟迟没有接到孟凡森的电话,韩美芳说,萌萌,我们都先冷静一下,说不准还有挽救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