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游一愣，这又是一个误会了，他仅仅上遥允峰走了一趟，燕灵道子的本领没学到一样，不过，聚居道场的诸位前辈改良了《无量经》，也算是有一分渊源，倒不好否认，只得躬身应下：

“是！”

苏素感慨完，也不管李游听进去了没，直接衣袖一挥，卷起李游化光消失。

再转眼，已经到了炼狱上空。下方一千丈，地面平直朝远方蔓延，没有一丝起伏，正是炼狱入口-赴死原。

苏素只在此处一个停顿，随即身形加速，瞬间撞破空间，遁入虚空。

四周骤然一黑，无数闪耀不定的光斑纵横交错，奇形怪状，轨迹难测，李游还是首次近距离接触域外虚空，可惜还未瞧得真切，苏素已抬手超前一掀，撕开一个人形大小的破洞，跨步走进，重新回返炼狱。

身后空间破洞缓缓愈合，李游放眼望去，下方山峦起伏，植被茂盛，与赴死原、据古山那边截然不同，不过，就是阳光艳红如血，给人一种压抑不详之感，地上植物，普遍为红、黑、褐三色，外界寻常的苍绿，在这里反倒成了稀缺。

而且，空气中弥漫着暴戾气息，与漂浮的漫天灵气交织在一起，只稍微吸了那么几小口，心中就无端涌现出一丝焦躁。

对于这种气息，李游并不陌生，他在恭坡矿坑早有遇见，正是魔气。

压下心中燥意，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旁边苏素咯咯笑问道：“如何，见识过炼狱的威力了吧，是你自愿进来的，可怪不得别个！”

李游点点头：“炼狱果然艰险，不过，弟子还勉强支撑得住！”

“一时半会儿倒没什么，关键在于长年累月地呆在这鬼地方，”苏素嗤笑道：“道心稳健一些的还能勉强保持，那些道心不坚或有罅隙的人，时间一久，就会被魔气侵蚀，变成魔物般的存在，形同野兽，灵智全无。”

“弟子有个疑惑，”李游道：“既然魔气如此恐怖，为何那些魔界修士却不受影响？”

“优胜略汰罢了！”苏素不以为然道：“魔界修士本就是从魔物中诞生的，只有在暴戾中生出了灵智，才能继续修行，而那些过不了启智关卡的，自然尘归尘，土归土，再入轮回啰……”

“正因为环境恶劣，生存艰难，所以魔界修士才普遍比较强横，与之相比，我们灵气世界，倒像是温室中的花朵，经不起风雨！”

“好了，本来按规矩，是应该直接将你送至灵魔壁垒的，那里的魔气更加猖獗，我看你顺眼，所以徇了点私只送到半路，你需要尽快适应环境，择日再前往壁垒驻守！”

苏素解释了一番，然后不耐道：“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纵身化光消失。

“谢上人，弟子感激不尽！”李游朝空无一人的原地一揖到底，五息之后才缓缓起身。

这苏素上人不知为何，好像对他抱有善意。

此次却是要承她的情，他自问道心还算坚定，些许魔气侵蚀不在话下，主要是人家根本没要求具体去灵魔壁垒报道的时间，其中就有很大操作空间，让他多了很多选择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