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爷爷，我没事，我一直在外面修炼。”萧千凝的声音很平静，很清冷，很淡，不算太大，足够场间的几人听见。

“父亲对您说，我死在秦家手上，自然是有他的用意，至于这份用意，秦家的几位长者，应该不难猜想吧，否则诸位可就白了活这么久。”

萧千凝转过身，视线淡漠的看着萧家的族长与长老，她的眉眼是那样的绮丽秾艳，她是那样嫣然百媚的少女，即使在渐渐到来的夜色里也明艳的让人难以直视。

秦家族长见过萧千凝一次，可即使如此，他还是被惊艳到，另外两位长老都已经活了两三百岁，什么样的莺莺燕燕没见过，但在看清萧千凝的眉眼时，两人都愣了愣。

当然，这只是一时的。

三人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了萧千凝说的那些话上，联想到这些日子与萧家明里暗里的争斗，萧朗的用意显然易见，几乎不用深想。

“这个萧家族长，就是一个只会用阴谋诡计的奸徒！”长老狠狠咒骂了一句。

秦家族长想到此事给秦家带来的损失，三位灵王领域的强者，这对秦家来说，就算不是致命的打击，也是十分沉重的。

“好一记借刀杀人，被借的刀蠢，被杀的人只能说命不好。”秦家族长很简洁的说了这一句话。

随即，他看向萧千凝，说道：“虽然是借的刀，可终究是这把刀杀的人。”

萧千凝明白他的意思，抬手挡在安老先生面前。

安老先生看着眼前比他矮半个头的少女，那样纤细瘦弱的脊背，却透出一种高大，一种让人敬畏，让人臣服的高大。

仿佛她就是这样一直站在前方，站在危险、死亡的前方。

站在这个世界的最前方。

秦家族长继续说着，依旧很平静：“萧姑娘想让秦某知道，秦家被人算计，这位老先生被人利用，而幕后黑手，是你的父亲，我如今知道了，也不会放过他，但是……”

他看向萧千凝身后的安老先生，眼底凝着冰雪，话锋一转，声音无比冷漠：“老先生杀我秦家数十人，这笔账不得不算清，这笔仇也不能不报，您被萧朗利用，不是出由本心，可终究是杀了人，杀了人就要偿命，以命还命，这才是最公道的事。”

安老先生至今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可他知道，自己被萧朗欺骗，来到秦家大杀特杀，害死了很多无辜的人。

他抬起满手皱纹的有些干枯的手，按在萧千凝的手臂上，“凝儿……”

萧千凝回头，看到老人对她摇了摇头，眉眼间已然有了赴死的决意，她明白老人是什么意思，但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就算整个秦家倾一族之力，也不可能在她面前杀人。

她的手臂抬得更高，向老人，还有秦家族长等三人表明了她的态度。

秦家族长见萧千凝如此，点了点头，眉眼间露出赞赏的神情：“萧姑娘别有风骨，气度着实不低！”

他抬起手中的剑，剑意在慢慢生成，“可惜，姑娘的命不好，以前不好，现在更不好。”

秦家族长准备出手，另外两位长老自然跟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