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宗国教院。
晌午时分,宋晚孤零零的一个人走在冗长的楼道里,很多女学生三两成群的站在栏杆边,见到宋晚走来,便交头接耳的议论。
“就是她,她就是宋晚,她妹妹宋伈被她害得真是好惨啊!”
“那些谣言都是她捏造的,说宋伈的母亲是算计他们父亲才生下宋伈,实际上呢,是他们父亲醉酒强占了那女子,才会有宋伈,真是可怜啊!”
“是啊,我还听说,宋伈小时候和他娘在宋府宅院里,过得连寻常的下人都不如,宋家主母觉得是宋伈母亲故意的,对她动辄打骂,这对可怜的母女吃不饱穿不暖,最后宋伈的母亲还被害死了,听说死无全尸,是被魔兽吃了。”
“这种事,宋晚都好意思捏造,她是人吗?做人怎么能这样?”
“她之后还敢捏造说,宋伈是用了不正当的方法进了国教院,实际上呢,宋伈是张副院长亲自通过入学考试的,是咱们国教院建院以来,精神系天赋的第一人。”
“这次和荀老师一起去洛水古城的师兄说,宋伈的天赋极高,张副院长都说她能成为最优秀的精神结界师,真是浪费了,那样的天赋,就因为宋晚说的谎话给毁了。”
“一个天才横溢的少女,就这样死了,如果宋伈还在,好好修炼到灵皇大强者的境界,或者是圣人,咱们国教院的地位定然会更加受人尊崇!”
那些女学生鄙夷的看着宋晚,似乎十分看不惯宋晚的所作所为,全然忘了,宋晚只是造谣,说了开头,这之后的谣言,都是他们一个一个传开的。
这时,有个女学生抬脚绊了宋晚一下,没有任何准备的宋晚措手不及,狠狠的摔了下去,双腿跪地,手掌摩擦过地面,火辣辣的疼,抱着的那些书本洒了一地。
宋晚愤怒的抬头,瞪着方才伸脚的女孩,怒道:“你做什么?楼道这么广的地方,你的脚是不是伸得太远了?不想要了是吧?”
女孩娇笑了一声,讽刺道:“你背后造谣污蔑人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的嘴太多话了?如今我的脚就忍不住伸到你前面,你说怎么办?”
以前那些女学生欺负宋伈时,精神系的女孩没什么力量,也无力反抗,可宋晚不是宋伈,她不是那种好欺负的人,起身后又快又急的一巴掌甩了过去。
被打的女孩,先是一愣,随即和宋晚在楼道里打了起来,其他的女孩前来帮忙,宋晚寡不敌众,被这些人围攻,拳打脚踢,最后还惊动了院正和老师。
宋伈的事情,整个国教院尽人皆知,那些院正只斥责了学生们两句,并没有惩罚,宋晚被打得手臂骨折,也就这样了。
这之后,整个国教院的学生,都像是宋伈的朋友,一副正义凛然的嘴脸,当面背面骂着宋晚,欺负暴力宋晚,和对宋伈那时做的事没什么两样。
当初的宋伈,如今的宋晚。
变化的少女,不变的是那些自以为正义、替天行道的人。
宋晚在这样的国教院呆了不过十多天,便受不住了,她躲在房间里,不愿意去国教院,无论她的母亲父亲怎么劝,她都不出来,宋家族长最后将房门劈开,也还是拗不过她。
这就是宋晚比宋伈幸运的地方,宋伈不去国教院,在宋家就不会有立足之地,宋晚是宋家主母的女儿,她在宋家始终有归处。
晚间,宋晚从噩梦中惊醒,白色的寝衣已经湿透了,她在黑暗里颤抖的抱着自己,“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凉意让她微微发抖,宋晚穿了件鹅黄色栀子花长裙,拿着照明法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