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颤颤巍巍的点头,先去了后堂,将其他几个人叫了起来,那些侍从整理好衣衫,睡眼惺忪的出来,在看到大厅里修行者的惨烈死状时,也都吓得惨叫出声,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他们先是从二楼的房间开始,一间一间的敲门,那些阻隔气息和声音的禁制,这样便起不了作用,修行者被敲门声吵醒,心情都不是很好,随意披着件外衣来开门,见是穿着乘风阁服饰的侍从,就恶狠狠的询问侍从在做些什么?怎么一大清早就扰人清梦?
侍从们也不清楚该从何说起,就只是脸色煞白的指着后方,指着乘风阁的大厅。
那些被吊在漆画玻璃上的修行者,最低的差不多就是和二楼等高的位置,修行者睡眼朦胧,看得不是很清楚,就看到有人吊在那里。
这种情景,任谁都是要过去看一看的,修行者自然就越过了侍从,走出房间。
紧接着,他们就看到了地狱,鲜红的血色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冲撞进了眼睛里。
寂静平和的乘风阁,渐渐清醒了过来。
在一片繁华的人间富贵中,在血肉横呈的腐尸地狱里。
那些死去的修行者,来自协会的各个组织势力、门阀宗派,其中有很小的宗派,也有像天一道、圣宗国教院那样协会的七大组织势力。
这其中,天一道里有枢机院首座道宗韩临溪,十席琴师安子漠,圣宗国教院有次席罗玄院长,九席药祖张启寒,协会的修行者在龙城发生了这样的惨剧,自然是由这四位枢机院的大人物主持。
修行者们将死去同伴的尸体放了下来,让他们躺在乘风阁大厅的地上,为那些死不瞑目的人掩上双目,为女性修行者整理好破烂的衣衫裙裾,遮掩住身体。
他们竭力去辨别地上的那些脏腑器官,残肢断手,想要尽力的让死者能够留有全尸,能够稍微留有些尊严,能够哪怕一点也好,可以死得体面些,不是那样难看可怜。
只是都混乱了,都纷杂的混在了一起,
在这样渐渐加重的腐烂尸臭里,修行者们废了两个时辰才整理好,但是乘风阁的大厅里还堆积那些找不到主人的脏腑器官,以及细碎的人肉块。
可就这样堆着也不是办法,张启寒吩咐人征询了所有死者同门的意见,在所有人悲愤仇怨的视线间,将那些人体器官和肉块,焚化了。
乘风阁的侍从也开始清理遍地鲜血的大厅,等都收拾好了,所有人聚集到了大厅。
修行者们的眼眶都还是红的,神情怨愤,有人叫喧着问道:“谁先发现的?”
那个最先起来开门的侍从颤颤巍巍的道:“是……是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