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美人喝酒都不喊我。”这不请自来的油腔滑调,不是沉和又是谁。
“毕竟是已婚,总是要爱惜羽毛的。”我笑着说。
“这大半夜的,谁来管你。”
“也对。”
“你我光明磊落,何惧他人?”
“也对。”
“这什么酒?”沉和还真是不客气,一上来就自斟自饮了好几杯。
“桂花酿。”我笑着说。
“真好喝。”
“你慢点喝,容易醉。”
“你是担心我,还是心疼酒?”
“人艰不拆啊哈哈。”
“人艰不拆?”
“人间已经是如此艰难,有些事情,就不必拆穿。”
“好一个人艰不拆。”
两世为人,在现代的时候,丈夫的冷漠,闺蜜的背叛,职场的肮脏龌龊,最后仅存的温暖,只剩下草莓,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她会不会发现,她的妈妈,其实已经不再是她的妈妈了?如果可以,我希望她永远都不要发现,虽然,这也就意味着,我,永永远远地离开了她的生命,三岁之前的我,在她长大之后,脑海里所留存的记忆,最多也就只是一两个片段而已。
“想什么这么入神?”
“想家。”
“反正这么近,随时可以回去啊。”
“嗯。”我喝着手中的酒,再次想起罗刹来,
好希望此时此刻,他可以给我一个拥抱。
“是在想我吗?”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我猛地抬头,“真的是你!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见他一脸不悦地盯着我的桂花酿,我有些心虚,“是他,他要喝!我是给他倒酒的!”
可怜的沉和,就这样承受了罗刹的低气压。
“我喝多了,哎呀,头好晕好晕,我先回房休息了,正所谓,早睡早起身体好。”
罗刹的嘴角分明有一丝奸计得逞的愉悦,“这什么酒?”
“桂花酿,是我自己酿的。”
“好喝吗?”
“好喝。”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跳进了他的陷阱里,“唇齿留香,不过你受伤了,不能喝。”
“是吗?”他倒了一杯酒,尝了一口,“果然好喝。难怪你要贪杯了。”他看着我,眼底含笑,却又让人觉得可怕。
“我错了!”我连忙道歉,“本来我只想自己一个人喝,那我,我,我喝完马上洗洗睡,应该总没事吧?谁想到,他,他,他路过,然后跟你一样,自己就倒了酒喝了起来,我想着,有他分担一半,我不是能少喝一点嘛。”
“倒是能自圆其说。”
“你不要生气,大不了,以后我乖乖的,不喝了。”
“你说的没错,果然,唇齿留香。”
“啊?”
“有心事?”
“嗯。”
“这个给你,以后喝酒,叫上我。”他递给我一个笛子,“此笛名为音饕,乃鬼域大师所造,你一吹,我便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