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淮安自嘲道,“放心,祸害遗千年,我哪有那么容易倒下。”
“这倒是。”尉迟雨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脸上不显,实际上却在看到他眼底下的乌青时,心里头还是不由得有些担心。
因为程老妇人突然重病的消息,程方远也急忙一起赶了回去,铺子这边还需要人,重担自然就落到了路淮安身上,本来尉迟雨自告奋勇想帮忙的,可惜他们都不让。
这段时间正是铺子最忙碌的时候,生意好是一方面,累肯定也是真的累。
好在路淮安跟程方远来往这些年,一直有在旁边帮着打下手,对这些事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总归是能帮上忙,只是累了一点而已。
这在路淮安看来完全不算什么。
只不过,居然还让一个小孩子替自己担心了,路淮安觉得自己确实还需要再磨炼磨炼。
尉迟雨来这也只是为了替远在南方的舅舅慰问一下路淮安这个孤寡老人。
她还好,住在李承乾哪里,平日里还能见上几面,热闹一些。
路淮安现在是自己住在之前和程方远一起租下来的院子中,虽然还有些下人在,可到底不是自己想见的那个人,肯定多少会觉得有些孤独。
尉迟雨让小灯将带来的吃食拿出来,“这些都是请太子府上的御厨做的,你有口福了。”
路淮安配合的感谢了几句,也没有推辞,等菜一一摆出来,便率先尝了一口,“不愧是御厨,手艺了得。”
这宫中的御厨,做饭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讨宫里头的主子欢心,手艺这一块自然是卯足了劲头的往好里头琢磨,那些做菜难吃的,早早就被淘汰掉了。
李承乾府上的这个厨子是之前一直就在他的宫中专门负责他的吃食的,当初还是李二亲自赐下来的,手艺自然没的说。
尉迟雨也坐下来陪着一起吃。
等吃完了饭,路淮安便让人上了茶,跟尉迟雨一人一边坐着,一边消食,一边谈论铺子最近的生意。
向尉迟雨取经。
路淮安发现,虽然尉迟雨看上去并不像是会做生意的人,但她常常有一些新奇的点子,用起来有奇效。
比如说当时及冠宴后,就是听了尉迟雨的建议,搞了一个什么折价大酬宾来吸引顾客,还打着庆贺太子及冠的名义,引得来客众多。
一开始那群老师傅里头还有人反对,觉得折价会让程家亏损,结果事实证明,虽然那些布料卖出去的价格是低了一点,可实际上赚回来的钱是那些损失的钱的好几倍,让那些老师傅现在看到尉迟雨都会绕道走,觉得老脸挂不住。
路淮安还是很信任尉迟雨的,这种信任跟年龄无关,是处于对她实力的信任。
在铺子热闹了一段时间后,一些问题也渐渐的暴露了出来。
其中最重要、迫在眉睫的就是不了积压的问题。
程家布行客户里头,那些官员大臣家的夫人小姐占了大头,这些人喜欢的款式很单一,一旦某位夫人穿着某种花色的裙子好看,那些夫人小姐们就会蒙头跟着买,这也就导致了其他不了被冷落,而这种趋势又不是短时间内就会改变的,如此一来,其他稍微不那么受欢迎的不了就积下来了。
虽然路淮安有及时通知让停止某些花色不了的防止,可先前铺货时做出来的也还积压了好几十捆,总不能白白浪费了吧。
路淮安就想着能不能将这些不了也卖出去。
是个挑战,但路淮安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