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衍的事情,沈鸢迟早会知道。
沈鸢睚眦必报,哪怕是谋划十年,她也一定会让楚旭付出代价。
……
营地里开始安排着护送沈鸢和楚秀回宫的队伍,越臻被降了级,成了驾马的马夫,楚秀一阵嘲讽。
需要与她们一齐出发的还有楚旭,楚旭要赶回玉霞关,这一次不是为攻城,而是为休战。
楚旭带队先行,一直到楚旭完全离开她的视线之前,楚秀都在犹豫着要不要提醒楚旭,沈鸢的目的没有那么简单。
但是她也清楚,若是真的对楚旭说了,沈鸢难逃一死。
对沈鸢狠不下心……
楚旭的军队全部离开后,楚秀回了自己的马车队伍,越臻坐在车辕上,对楚秀十分热情。
“人呢?”楚秀问道。
越臻老老实实回道:“在马车中还未醒,药效应该还有一个时辰。”
“嗯,出发。”楚秀其实更想骑马的,但早晚她也要面对沈鸢,索性也就不挣扎了。
车队缓缓驶向南疆的国境,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过了惊蛰时节,但是荒凉的南疆没有像大明那样生机勃勃的样子。
楚秀想起长安的繁荣,她希望将来有一天,南疆也能像大明那样强大富有。
为此,她将不惜一切。
……
沈鸢迷迷糊糊地清醒过来,身下有些颠簸,她这是在马车里吗?
沈鸢想起昏睡前,她被喂了药,之后就没知觉了。
“醒了?”
沈鸢转头,眯了眯眼睛,这才缓慢地意识到马车里还坐着一人。
她身着一袭深蓝色织锦长裙,裙摆上绣着神秘的银蛇,每条银蛇姿态不一,是只有南疆王室之人才有资格在衣服上绣五毒。沈鸢看清了她的容貌,隐约能看出与楚旭的几分相似之处,隐隐透出的气质让沈鸢感到熟悉。
“本来之前去山林里给你打了一只白狐,想着送你解解闷,可惜被那畜生跑了,还是银宝更可爱一些。”
“今日你还未进食,我让随行的厨子一早就做了两盘松子糖,口感虽然不如长安城里的,但也挺好吃的。”
说出这般话,就相当于主动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沈鸢静静地看着她,一句话也没有回应,只是眼中的凉意压迫着楚秀的意识。
一个唱独角戏,楚秀脸上强装出来的淡然也慢慢维持不下去了,她咬了一口松子糖,语气归于平静,迎上沈鸢的目光,道:“世子妃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没有被送去长安城。”
她背叛了卫衍,沈鸢一直记着此事。若是她被送去长安,秦王府的人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沈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楚秀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楚秀。”
楚秀,仅此而已。
沈鸢垂着眼眸,看到手背上丑陋的伤口,指尖轻轻摩挲上去,道:“相信你,是我这辈子做过最蠢的一件事了。那时候,直到你背叛世子的消息传来的前一刻,我还在相信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