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栎顿时觉得气氛不对,毛发差点竖起,全身上下打了好几个冷战,双眼盯着何思华不放,生怕看走了眼会错过这位泼妇会做什么。
何思华忽然加快步伐绕到了唐栎身后,摸了摸墙边的花瓶,觉得不合适,又抓起了鸡毛掸子,思考一下后又摇摇头放了下来。
最后她看中了挂在床头上用以镇妖辟邪的金钱剑。那把金钱剑原本毫无杀伤力,只在何思华小时候因淘气而把金钱剑开了封,磨了刃,虽然杀猪宰羊很牵强,可抹脖子还是很轻松的,那锋刃反射出来的光芒刺眼,让唐栎越看越觉得自己是在度过冷冽的寒冬。
“女侠且慢!”唐栎把人生中最后的一点骨气已经留在了此刻,双眼发亮定睛认真,神情严肃平心静气。
“女侠您这是要谋杀亲夫,可会犯克夫命呀!”唐栎字字铿锵,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味在里面。
“你说什么!”何思华一下子就明白唐栎这句话的含义,这是要占了她的便宜,那样的亏怎么能吃?举起剑搁在了唐栎的脖子上威胁说:“你是想死得痛快些吗?老娘我偏偏不给你!”
唐栎摆出一脸的无辜地解释:“我是为你好,想想刚才我们已经有肌肤之亲了,按道理我应该娶你做老婆,虽然尚未过门,但这事情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老天爷也这么安排了,你却要折磨我,杀了我,这不是杀夫吗?你这样糟蹋老天爷的安排,会犯克夫命的!”
唐栎这番话说的真真的,听得何思华心里发毛,就差没哆嗦几下,也不知哪来的感觉,以为是身后有人在窥视着自己的举动,左顾右盼两下后吓得扔下了剑,然后再仔细想想唐栎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居然就这么相信了唐栎。
唐栎看得出何思华信了,于是干脆趁热打铁:“女侠你虽然命生富贵,但克夫可不是好事啊,哪家的女儿不希望自己能嫁给一个好相公呢?”
何思华还是充脸不认输,一脚踢得唐栎呀呀叫痛,后者翻了半个跟斗摔在了地上。只见何思华拾起了金钱剑,毫无防备地走向床头,要把剑重新挂起来,却不料唐栎已经自行松绑了,抡起木椅子在后面果断偷袭,木椅子重重敲到了何思华的后脑勺发出“嘭”的一声,何思华应声倒下,恰恰睡到了床上,
唐栎倒也觉得方便,转身翻出窗户逃了出去,这时候可不管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左左右右碰到人都让他疑惑不定,时至太阳西下,天空红蓝混染,唐栎已经不知道自己摸摸索索跑到了哪,只知道梁华罡和官府勾结,哪儿也不能多逗留片刻,脚步开始远离市集的尘嚣,身边的杂草越来越高,唐栎也渐渐有了妥妥当当的安全感。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唐栎开始杯弓蛇影,月光已经稀稀松松撒到了他的身上,唐栎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是看到周围墨绿色的一片,抬头就是月亮和星星,宽阔的地方让人分不清东西南北。
唐栎终于抵不住身心的疲惫,走着走着便倒了下来,一睡不起。
唐栎一整天没水没吃,咕咕作响的肚子终于把他给吵醒了。却是环视四周,已经有了草屋遮盖,四面几乎抹黑,但破残之处透进了些许阳光,使得唐栎可以观察自己身在何处。
唐栎没想到刚想动手伸出,竟发现双手被绑得死死,缚在身后动弹不得,双腿也弯曲不成样,嘴里被塞进了一块东西,让他喊叫无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唐栎心里惊慌害怕,难不成是梁府的人找到了自己给绑了回来?仔细想想又不太可能,换做梁华罡的脾气,换做何思华的脾气,怎么可能不把自己大刑伺候,又如何会只是困在这个草房里头呢?
正当唐栎想要自行松绑之际,外面的人已经推门而入,只见是两个大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外面的阳光夺目刺眼,让他无法再多看两眼,只听到那些人嘴里说道:“瞧这奸夫!居然还想逃跑!”说罢竟动手对唐栎拳打脚踢,唐栎只得在喉咙里嘶声力竭,眼泪流淌不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