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龙扫看唐栎三人,哼了一声,收起宝刀,带着自己的人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说道:“想必在座各位武林义士都是为了参加五沙寺圆直禅师得诞的斋宴,从这里走三四百步就能坐船,我海砣帮今日不收分文,想坐船的就趁现在吧,除了一些准备绕过山路去五沙寺的大侠以外。”话语间见有人偷笑。
看独眼龙走后,许多人都给了茶钱离开,唐栎居然没听懂独眼龙的话,刑门叹了口气,说:“托你的福,我们得走陆路了。”
唐栎还是没明白。其实,海砣帮不仅负责这里的海盐分配,还负责水路运输,刚才得罪了独眼龙等人,谁还会让他们上船,刘懋埒也是无奈,端起准备好的贺礼朝陆路出发。
走陆路确实浪费更多的时间,况且三人是从水路附近原路返回,真叫人叫苦连天。
陆路的最后一段是长距离的山路,本来晴天日晒,却没料到风云突变,大雨在这里滂沱起来,即便唐栎轻功再好,也不可能跟老天比试,幸好找了个破庙,在庙里呆了两天,雷雨过后,继续赶路,但此时头顶烈日,脚下路烂,直到卧佛岭下,三个人无不是满身泥泞,相比于纷纷来五沙寺祝贺的人们,唐栎等人可真的是狼狈不堪,惹人笑话。
接客僧人青芦认得刑门,看三人最为难堪,连忙把守门的工作交代别的小和尚,自己多走了十几步阶梯,一手扶着刑门,一手伸前引路。
刑门似乎与青芦颇为熟悉,几下点头之后,让青芦带去客房换洗了一身俗家弟子的衣物,路上有不少别派门人看见,均私下讨论,都不知道刑门等人来自什么门派。
唐栎换上俗家弟子的衣服显得神采奕奕、精神抖擞,就连呼吸一口气都比梳洗之前来得清新怡人。刘懋埒从后面拍了拍肩膀,低声督促唐栎别再多事,唐栎狎笑应对,好不正经,刑门走在了前头,说:“我来走路,带你们四处看看,不许有别的意见。”
唐栎见刑门十分认真的样子,也只好收起了笑容,端正了态度。
五沙寺方圆正大,装潢简单,分为前中后三个地方,此次待客接物均在前寺,不知多少门派的人前来祝贺,却仍不见要挤满了人,可见寺庙之大,深藏不露。
三人逛了许久,唐栎憋着不问,刘懋埒竟是忍不住了:“咱们此次前来只把礼盒交到了青芦僧人的手里,也没能给圆直禅师当面祝贺,不会不妥吗?”刑门早就熟门熟路,说:“现在还早,大师还在做功课,我们要吃过午饭,中午在房间休息,等待僧人们做完下午的功课,才能安排我们在禅堂与大师见面。”
本以为这次出行五沙寺,最难的莫过于要吃上好几天的斋菜,唐栎已经对此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没准备好要经过漫长的等等等,在寺庙里还有各种规矩,光想起来就够吓人。
外面一下子人声吵杂,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唐栎第一个冲了过去看热闹,发现一堆人围在一起,好不容易挤进了半个头,看到好几具尸体放在地上,也听到有人说这是海砣帮前来祝贺的代表。
唐栎再看几眼,独眼龙确实也在,他死相最惨,眼罩都陷进了眼睛,血污满面。有些人说尸体是从山下找到的,不像是扔在那,总想不出还有谁如此张狂,竟然在卧佛岭下杀人。
“那不是在茶寮跟海砣帮有过争执的人吗”居然有人认出了唐栎,并当众指了出来。唐栎周围的人自动退散,像是怕惹上了是非,刘懋埒和刑门刚好站到了唐栎身后,三个人顿时成了瞩目的对象。
指认出唐栎的人穿着青山翠松服,是苍松派的人物,看起来面色不善,多为自己的指认行径感到得意。
“肯定是你们三个,因为海砣帮不载你们坐船,你们怀恨在心,就做出了这等卑鄙之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