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岚上前，给林芷披上之前带过来的狐裘：“殿下，夜深，化雪之时，天冷，小心着凉。”

林芷只是低下头，有些茫然地望向温岚，却不说话，任由温岚用狐裘把自己裹上。

“母后，是旧疾复发了吧。”林芷的声音很低落。

温岚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白天她已经去温老爷子那儿问了情况，皇后大概就在这段时间了，运气好的话，也许能撑过这个冬天吧。

半晌，林芷伸手抱住了自己脑袋，弯下身子，嘶哑着嗓子说“我什么都知道。”

“嗯。”温岚应声，轻轻拍着林芷的后背，此时他已经在假山上蜷成了婴儿的姿态。

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林芷总是表现地偏成熟，而温岚也总因为他重生的事儿把他当做有一个成年人看，但此刻，温岚才忽然意识到，这一个少年，上天似乎一直没有没有给他一个好好成长的机会。

“我知道……殿下什么都知道。”温岚看着这个姿态的林芷，轻轻环住他，轻声说，“可我却希望你什么都不知道。”

也许，对于一个人来说，最大的悲哀，大概就是再一次经历人生，仿佛能够改变一切，却对至爱之人的离去，无能为力吧……

良久，冬日的凉风吹过，温岚只觉得腿上有一丝凉意，又听见林芷闷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我收到消息了，父皇……正在赶过来。”

果然，是这几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