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俯视着蜷缩在自己身前的小吕，问：“你受够了这般折磨，此刻只想痛快地去死，是吗？”

小吕没有回答，只拿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阿诺。

阿诺见他不言语，就打算先跟他闲聊几句，“你的年纪看起来比我还小，这份不怕死的勇气，着实让我敬佩。”

小吕的眼睛中满是诧异之色。

阿诺继续说：“其实，我贪生不是因为舍不得自己这条命，而是我若死了，我妹妹就孤苦无依了，她日后嫁人谁为她张罗？在夫家受了欺负谁为她出头？每每想到这些，我就不得不好好爱惜我这条烂命，再不值钱，好歹也能为妹妹遮风挡雨不是？”

阿诺这席话发自肺腑，小吕听完眼中已经泛起了热泪。

阿诺见找到了突破口，接着问：“你也有妹妹对不对？”

小吕点了点头。

“我只有这一个妹妹，就觉得多了无数的牵挂，你家有几个妹妹？”

小吕哽咽着说：“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幼弟还不满十岁。”

阿诺叹了口气说：“看来你也是长兄，有长兄的妹妹就是掌上明珠，有弟弟的姐姐可就是操心劳碌命啊！我这会儿倒更同情你妹妹了，等你死了，你家的担子就落在你妹妹的肩上，也不知她挑不挑得起！”

“我豁出这条命，就为弟弟妹妹换来了荣华富贵，他们的日子会好过的。”这话既是对阿诺说的，又像是在安自己的心。

“是吗？”阿诺拉长了尾音。“可是，许你荣华富贵的人自己都已是秋后蚂蚱，你说等她倒了，她还会不会实现许给你的诺言？那时候她的话可不就成了空谈。”

小吕身子一震，“她们不会骗我的，不会骗我的······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