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真话。

羽衣现在心里五味杂陈，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老师。

“我这也算是挑唆你们对抗自己的母亲，破坏母子的亲情，以至于家人相残，这同样在不断对冲着我自己的道德底线，但我也还是做了。

羽衣，和我呆了这么久，你也知道我的一些性子，我不会去祈求你和羽村的原谅……

我就是……这么一个……混蛋东西。”

羽衣低下头：“老师……”

“自从让你和羽村去神树找羽织，我就在一直在一种矛盾中，一个是大义，一个是心中的道德，我这么做到底算个什么？

我可以用大义去说服自己暂且不顾道德，但是，真到行动的时候，在心里总是有一个声音，让我别这样。

但最终，我还是这么干了。”

不知何时，川羽麒从窗台上下来坐到羽衣的对面，不再说话。

羽衣沉默片刻，伸出了一个拳头：“老师。”

川羽麒一愣，明白了羽衣的意思，也伸出拳头，和羽衣的拳头碰在一起。

良久，羽衣看向自己的老师，川羽麒的神色，就像是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成功靠岸的航船，这让他想起那些下船的水手，在码头上和自己的家人亲友相拥。

“老师，矛盾迷茫的才是人啊，这才是真实的你，也是我喜欢的地方。”

“而且吧，当你这么想的时候，说明你没有忘记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所以你不会走上歪路。”

“你也许算不上是一个好人，但也不是一个恶人，你做出了选择，心里一直在纠结，但你没有后悔过，您只是一个普通的人。”

川羽麒看向羽衣：“普通的人……”

“放平时你敢这么说，我保证先揍你一顿，现在嘛……”

“你个臭小子，哈哈哈哈——”

羽衣不由嘴角上翘，和川羽麒一起哈哈笑了起来，两拳松开，顺势川羽麒轻轻一拳碰了一下羽衣的肩膀。

“没想到，还会有被你开导的一天。”

羽衣整理了一下肩膀被弄皱的衣服：“老师，这次旅行我可是成长了很多啊，你可不能像以前一样再叫我笨蛋了。”

“那羽村呢？”

“呃——”

羽衣被噎了一下：“咳咳咳，有机会我会和他交流的。”

“哦对了，老师，羽村过一段时间估计就有孩子了，我的两个孩子都在学走路，您呢？我的师母呢？”

川羽麒翻了个死鱼眼：“你这话题转的真是生硬啊，我前面说的你也知道了，只要我想就可以一直活下去。”

羽衣抚着胡须：“这样啊，确实不太好找师母。”

如果说有没有真的和自己老师一样不死的，那还真有，只不过……那是自己的老娘。

还在月亮上面封印着……

嗯？

等一下！

羽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非常的不自然。

不过，话说回来，不是应该在讲和母亲交易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