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到楚爷爷和负责医治他的医护的电话后,秦律每天都会选个时间询问楚爷爷的病情。
当然,每次都是背着楚曦偷偷打电话。
他每次打电话都希望能听到好消息,但实际却是......楚爷爷的情况在一天天地变差。
他每天最纠结的事变成了到底要不要告诉楚曦楚爷爷的情况,他不希望有一天事情到了最坏的那一步后,楚曦会留有一辈子的遗憾。
但是终究,他每次面对楚曦都是几次张口都无法把这件事说出来。
一眨眼,二月底了。
2月29日这一天出院了很多人,其中便有丁全。
丁全身体素质好,心态好,平时也很配合治疗,所以恢复得很快。
魏晴如今恢复得也不错,但离出院还有一段时间。看到丁全出院,她想要早点出院的念想更大了,也更积极治疗了。
现在汉城的疫情趋势渐趋向好,病例增长速度越来越慢,许多方舱医院都陆陆续续地关闭了,如魏晴一样看到希望的人越来越多,每个人心里的曦光都越来越亮。
看到这种现状,作为医生的楚曦本应该高兴的,但她这两天脸上并没有太多笑容,忙碌的步伐也没有停下来,甚至更忙了。
不是因为病房的事忙,而是因为开会的事忙。
这几天她很多时间都用在了MDT会议也就是多学科会诊上,不止她一个人如此,黄医生、夏医生、高医生以及很多其他科室的医生也都是如此。
他们会议的中心人物是重症病房的钱爷爷,这段时间钱爷爷的情况又不好了。
钱爷爷做完气管插管被送入重症病房后不久就使用上了ECMO,经过夏医生他们一段时间的精心救治,他的病毒核酸检测虽连续多天转阴,但双肺实变严重,肺功能受损不可逆,在ECMO和呼吸机的双重支撑下,他的肺动脉压力还是持续增高,已经影响到右心功能,生命陷入“绝境”。
再不处理,右心会出现衰竭的情况。
夏医生是钱爷爷的主治医生,他介绍钱爷爷的情况时是这么说的,“他的双肺已经完全变成了白肺,呼吸机及ECMO各项参数已经调到最大限度但还是无法维系生命体征,气道几乎进不了气了......”
这几天,在黄医生和夏医生带领的会诊中,他们每天都会针对钱爷爷的相关检查数据反复评估病情、制订治疗方案。
最终,因为钱爷爷属于终末期肺病且内科治疗无效,而他的其他脏器功能都还可以,符合肺移植指征;同时,他的病情也属于抢救性肺移植,同样符合肺移植指征,他们决定对钱爷爷进行肺移植手术。
移植通过了汉城大器官移植伦理委员会的论证,并得到了钱爷爷家属的知情同意和支持,手术是不可避免的了。
如果真得要做这场手术,那他就是全球首例老年新冠肺移植者,这对于钱爷爷和中城医院所有的医生来说都是一场考验。
楚曦只是作为协作医生进入手术室,真正主刀的黄医生才是真得压力山大的人。
为了完成这台高风险、高难度的手术,全球肺移植科、麻醉科、手术室、重症监护室、体外循环组、超声等团队都做了充分的手术准备和预案,接受了最严格的防护培训和考核。
手术不仅要救治钱爷爷,还要确保医护人员的安全。
虽然手术准备过程繁琐且严苛,但最麻烦的还不是这件事,最麻烦的是寻找能匹配的供体。
如今手术的进展取决于可匹配供体何时找到,眼看着钱爷爷的情况已经不能再耽搁了,所有医护人员都忧心之时,有个好消息传来,沙城那边有个脑死亡患者捐献大爱,生前同意在死后捐献身体多个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