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将法正的脸色尽收眼底,脸上的表情也就平淡,纵横天下许久,拥有无双武艺,对于这些变化,吕布早就已经见过许许多多了。
“先生你慌了。”吕布突然笑道:“先生可能以为本将军渴求人才所以就要求同存异,容忍别人的威胁吗?
本将军虽说不是十恶不赦的恶人,但却也不是君子,若是真有那么一天,要干尽天下人所厌恶的事情,不被天下人所容忍的事情,纵使不被人理解,全天下人共商讨我本将军,本将军也依旧不会放弃。
而本将军作的事情,先生可能会认同也可能会抵触,这些都可以,都是先生的自由,不过本将军今后是生是死也只能交给自己决定。
所以先生,本将军可以给你坦白,若是你不愿意辅佐于我,那本将军也不会放你出去。”
张松越听越心惊,这个将军是他越来越看不懂了,如果说对自己说那样的话,张松倒也没什么,他本就没有束缚。
对于世家的归属也没有,想反还与吕布的志向相同,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不会生气。
但是自己的挚友自己是清楚的,向来有恩必还有仇必报的是睚眦必报性格,有情也有义,但是吕布如此威胁的话来,张松不敢想象,他已经决定此事之后为挚友求情。
法正最后却是轻笑几声,吕布依旧神色平淡如水,而张松却是心一下揪起来了。
“敢问将军,若是我愿辅佐于您,将军您会给我什么呢?”
“这个无奈,本将军账下向来是有本事之人上人先上,不管出身,只凭本事,却也有一套适合我军的规矩,任何人都要执行。”
“不知将军的规矩是什么?”法正道。
“先生想知道?”吕布偏离其道,反而问道。
“自然。”法正一错愕,不过也不惧。
“规矩很简单,不逾矩,为下者不犯法,为中者需知法,为上者不知法犯法。”吕布道。
“将军这番言论却也是犯法的嫌疑哦,不知将军是否知道?”法正又道。
“历代的变法不就是要变法吗?想要改变这个局面就得有如此做法,本将军承认自己一人薄弱,甚至于整个大汉都是一浮萍的存在。”
恍惚之间吕布突然看见上一世的种种阻碍,举步维艰的处境以及天下人征讨他的檄文,这一切都让他从这一世的日夜中醒来。
但是每每吕布坐于床榻之上就会想到前世到死都支持自己的人已经这一世得到的追随,以及宋宪和侯成魏续这三人在前世背叛自己的人,接下来还有个郝萌。
吕布知道这一切都会到来,正如鲜卑之乱不会停止,祖父的死,曹性的死,甚至乎白狼的死都无不在彰显着这一切。
路途的艰难,成事的阻碍,但吕布其实并不怕,他已经死过一次,对于力量和成事的渴求更甚。
但吕布并不会因此堕落,前世在帝都已经堕落一次,也见识过大起大落,他怎么能怯懦。
“但本将军敢这样做,这一切必将终结,这世道该变天了。”
法正看着霸气侧漏的吕布点了点头,道:“法正愿听主公差遣,皆听主公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