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澋源的话,皇上想了想,道:“仅是因为这样,应该不足以令你如此费心思的吧?”
“是。”张澋源迟疑的应道,随即有些犹豫,他一直以为自己猜的没错,但皇上这个态度……
“你说话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吞吞吐吐的了?”皇上见状,把手里的折子扔到了桌案上,不耐烦的说道。
张澋源咬了咬后槽牙,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道:“皇上,在接到京兆尹府上报后,微臣立刻就去检查了现场以及尸体,却发现了极其特殊的致命伤痕,而这应该是隶属于皇家特殊组织的。”
看着张澋源视死如归的样子,皇上不禁轻笑一声,虽然他的才华出众,但终究还是有些年轻,沉不住气。
不过,这样也好。
“朕知道了,不过,这件案子涉及到一些事情,朕需要再好好考虑看看,至于这件案子,你们只需好好查明,那些死亡的人是不是东临国的暗探就是了。”
“是,微臣明白。”张澋源躬身应道。
皇上见他明白了,又拿起手边的另一本奏折,看了两行却一直没听到张澋源告退的声音,不禁抬起头,“嗯?还有事?”
张澋源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皇上,这些日子,微臣翻阅了不少卷宗,南滨五洲的事再不处理的话,只怕会出大麻烦。而且您之前派大皇子和五皇子去,还没到地方就遭受刺杀,可见当地势力的猖狂。”
皇上闻言顿了顿,之前秦丞相在位的时候,也曾经提过,他自己也清楚,南滨五洲已经成为了天启的一颗毒瘤。
除掉它势在必行,可不是现在。
“这件事朕自有考量,你退下吧。”皇上摆了摆手道。
张澋源还想再说什么,但皇上的话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犹豫了片刻,终是什么都没说就退下了。
皇上继续看手上的折子,看了两眼,那密密麻麻的字令他心烦,随手就把折子甩在桌子上,起身走到了窗边,看着外面的毛毛细雨打在郁郁葱葱的绿叶上,沉默不语。
一直在一旁默默不语地魏公公,轻手轻脚的把折子都放好,从皇上还是个五岁的小皇子时,就一直侍候在侧的他,心里十分清楚,南滨五洲虽是皇上的心病,但真正令他生怒的却是京都的“毒瘤”。
他虽有心劝皇上几句,但也知皇上此刻什么都听不进去,只需要静一静。随即,轻手轻脚的就退出了御书房。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远处的景色朦朦胧胧,就好像罩上了一层白纱似的,天地间好像就只剩下了一种颜色,白色。
皇上在窗边伫立良久,桌案上的折子上的红批都已干透,旁边掀开茶盖的茶水蒸腾的热气一丝也无。
“参见皇上。”忽的,一道黑影落在皇上身后,单膝跪地,低声叫道,生怕惊扰了圣驾。
但皇上却没有丝毫意外,听到声音,头也不转,只淡淡的问道:“如何了?”
“回皇上,确认大部分人确实是东临国在天启埋下的暗桩,且时间久远,因大部分身份低微,行事低调,不引人注意,所以之前未曾发现。不过,属下发现,死的所有的家仆婢女都是通过一个叫钱三娘的人牙子卖到京都的,已安排人彻查。”
黑影说完这些有些犹豫,但还是老实的禀告道:“另外,属下已经确认死者的伤口确实属于密羽的手法,但属下已经把密羽的所有成员都调查了一遍,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