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因为重伤，怀中的少女是罕见的温顺模样，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介于半昏半醒之间。

陌玖忽然有点希望时间停在这一刻，一直这样静静地，哪怕无比接近死亡。

他常常会想，如果自己与她不是敌人，没有那些恨与误会，只是偶然相遇，然后恰好地在人群里看到了对方的眼睛……

可是，如果他没有成为组织的刀，或许就只是人间界的一个普通人，或许永远也遇不到她。

似乎曾经经历的那些被控制的灰暗岁月，在遇到她之后，也不算很坏。

在意识模糊之前，陌玖轻轻低头，两人额头相抵，就让我们的命运一直纠缠下去吧……

想要撇干净是不可能的，舒容。

……

周遭很暗，叶舒容隐隐能感觉到潮湿的空气和远处野兽的嚎叫声。

她强行睁开眼睛，见到了从洞口穿过藤蔓透进来的月光。

这里是……人间界？

空气中灵气虽然稀薄，但总不至于像魔之域那般全是魔煞之力。

叶舒容急忙寻找着陌玖，一动便知道他在哪儿，又是当肉垫……她想笑，却有点苦涩，也许是因为空气过于湿润的原因，眼眶也有点发红，他银色的头发不知何时变长垂落在肩头，在丝缕月光的照耀下比往常更多出几分寒意，清隽的脸上有着血迹。

牙刃撕破空间之时，仅仅天锁那家伙反应及时抱住大佬跟了出来，自己的空间器却留在了艾维斯·德古拉那里。

不过她在开启传承时曾开辟了一个自我空间，由于存放东西需要消耗灵力，她仅仅把一些重要的东西放入了其中。

没有手帕这种东西……叶舒容思索了片刻，用栗色柔软的头发仔细地擦拭着陌玖的脸，也许是有所感觉，对方眉头微微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