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我去人力交了罚款,收到银行的扣费提醒,卡上还有1086。
离发工资还有一段时间,眼看着就要青黄不接了。
我痛心的拿着收据往回走,忽然头又开始晕起来,然后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时,我睁眼又看见一床的雪白。
不过这次不是酒店,是医院。
贾云坐在旁边。
我迷惑的问贾云道:“我是怎么了?”
贾云面色凝重道:“你在公司昏倒了,领导让我在这陪你。”
我指了指自己道:“我在公司昏倒了?我是怎么过来的?”
贾云回道:“领导开车送过来的。”
听到这我放心了,要是救护车送过来的,搞不好还要交一笔救护费。
我从床上爬起来,把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然后拍了拍脑瓜子,没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我不想呆在这里,多呆一秒都怕会多找自己要钱。
我焦虑的对贾云道:“我们走吧。”
贾云不解道:“你要回去吗?医生让你再观察观察呢。”
我在她跟前转了一圈笑嘻嘻道:“你看我有什么事情?我不过是这几天带孩子没休息好,累的。加上我有轻微的贫血和低血糖,所以就这样了。”
贾云拉住我道:“你倒是跟医生一样,都可以自我诊断了。”
我“嗯哼”了一声。
我坚持办了出院手续,结账的时候,看到账单,我傻眼了。
尼玛,刚好整一千。
我有些激动,这个账单把自己最后的财产清空了,不激动就不是正常人。
我抱着医生抢了自己钱的心态,气势汹汹的要工作人员拉清单。
我拿过来一项项看下去,都是检查费。
我郁闷的交完钱,走在路上一声不吭。
贾云看我这样,关心道:“你怎么了?”
此时我想做点怂事。
我心虚道:“没有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宝宝还在发烧,得赶紧送去医院看看。我先走了,有空请你吃饭。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我一口气说完这些话,赶紧逃之夭夭,不敢回头看她。
人家贾云忙活了半天,浪费了时间,献出了爱心,我竟然连顿饭都逃了。
我沮丧的看着短信,痛心的盯着86。
忽然又有些安慰,咱好歹还有86,总比一分没有强,起码今天和明天还有饭吃。
我抬起头看看高悬的太阳,它依然艳阳高照,并没有因为自己没有钱、沮丧,而变的暗淡无光。
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行色匆匆,并没有因为自己要饿肚子,而停下脚步来看我一眼。
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事物都在照常运转,只有自己在这惆怅满腹,在为明天的面包而愁容不展。
我拿出手机,看到林浩斐又在催自己了。
我懒得理会,我现在已然成了一头死猪,难道还怕开水来烫?
此时我只想去大醉一场,短暂的逃离一下这种糟糕透顶的生活。
可是自己囊中羞涩,没有酒钱。
我有些挫败,有些生气,一生气人就容易激动,一激动就容易做傻事。
我调出林浩斐的对话框:你请我喝顿酒,我就考虑考虑。
林浩斐很快回过来:没有问题。你在哪?
我看了看周围,不认识,我把定位发给了他。
没一会有一辆大奔停在自己跟前,没事在那鸣了几次笛。
鸣的人烦躁的不行,我气愤的瞪了那司机一眼。
车窗很快被摇了下来,我看见是林浩斐,他正不满的盯着自己:“你是不是傻啊?还瞪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脖子,赶紧开门坐上后座。
头一次坐这么好的车,说不好奇是假的,我左右环顾了一下,发现这个车的隔音效果特别好。
这家伙应该是个有钱人。
想到这我又郁闷了,人家不有钱,怎么会三番五次提出要自己哄他开心,来照顾自己的生意?
没钱的人,能这么作吗?
他见我不说话,在内视镜里看了我一眼道:“怎么了?不高兴?”
我气鼓鼓的对他道:“你难道没有看见本小姐正挂着一张丧尸脸吗?”
他又在镜子里看了看我的小脸道:“没有发现,你这脸白里透着红,正春风满面的,有什么毛病吗?
我被气笑了:“你是不是跟我一样,近视眼不爱戴眼镜?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春风满面了?我明明一脸的晦气,一眼望不到头好吧?”
林浩斐不知廉耻道:“遇到我不该春风满面,难道还想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