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谨遵师命!”宇文华威起身对着他叩拜了下去,接了命令。但同时他心里又有些不解,虽然保护司徒咏灵的事情根本不用师父交代他就会做,原因当然是因为王爷,但此刻,师父却说让他将灵姑娘当成自己的妹妹般的守护,这就是单纯站在师父自己的立场上说了。那么师父,对灵姑娘可有这么大的责任吗?虽说两人是同门,可也只是同门的师兄妹的关系而已,还不至于这样!但这样的揣测显然他是不会说出来的,便恭谨地道:
“师父不是说还有一个要求吗?是什么?”
“至于这第二个,便也简单了。”诸葛鸣帆顿了一顿才道:
“那便是为师希望你能保持衷心,无论是对任何事任何人,要忠于自己最初的决定!须知忠诚是一个男人立足天下的根本,而你一直辅佐靖熙王,为师便希望,你无论如何要将这份信念坚持下去,切不可轻易改变初心。”
宇文华威听罢也是定了定神,心道师父这第二件事就是说的王爷了,于是再次俯身对他叩拜了下去并道:
“徒儿一定谨遵师父教诲!”其实师父说的这两件事,即便不是他特意的要求自己也会去做的,因此根本不必有任何的迟疑。但师父特意这样讲,好像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了,师父对王爷其实是认同的,甚至是和气且亲切的。这就又回到自己当初的疑惑了:师父同王爷究竟有何种关系?难道单单只是因为欣赏才做出这样的决定的吗?
“嗯,如此,我同你师娘也就放心了。”诸葛鸣帆点了点头,神情微喜,同时又有丝怅然。一旁的白亦璇也安心的笑了,但她也加了一句话对宇文华威道:
“华威,如今王府多事忙碌,我们也不便多留你了。但是在临走之前,我务必要再见灵儿一面,所以只得烦劳你,一定要将我的话带给她,让她尽快赶来同我们见上一面,可好?”
她的神情显得有些焦虑,宇文华威见状连声称是,并嘱咐他们务必放心,自己一定办到云云,而后便也不久留的离开了别院。
他离开之后,白亦璇回到了书房,看着书案上摆着的那已经写好的两封信暗暗的分神。
这两封信,是分别写给两个人的,北辰昊昍,和司徒昭远。而信中内容却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司徒咏灵,在西花国靖熙王府。并且也没有署名,显然是要当做密信处置了。
这是她在经历了长久的心灵交战之后才做下的决定:将灵儿的行踪彻底透漏给正在四处寻找他的两个人!她也是没有办法了,她实在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灵儿越陷越深同铭綦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即便这是她杞人忧天了,这也是她作为母亲的无奈和不得不防。她其实有想过干脆一封信告诉他们真相得了,可却又实在没那个胆量,再者若是铭綦不相信和不承认怎么办?抑或者两人要找她对质该如何?想想那情景她都觉得瑟缩,所以只得绞尽脑汁找一个尽可能一劳永逸的方法,那就是让一个有能力甚至足以同铭綦抗衡的人来把灵儿带走!更何况既然自己的能力有限护不住她,那也只能让别人来护住她了!所以这个方法是当下解决这件事情最好的选择。而她想北辰昊昍和司徒昭远,这两人无论是谁都是不错的人选,也是绝绝对对愿意这么做的。但是这封信到现在还没有被送出去,这也就是说她尚有许多的犹疑。一则,她需要问一问灵儿的意见,需要确定她心中究竟更加属意谁多一点。她决定尊重女儿的决定,再也不拿自己的喜好和经验左右她的想法。所以倘若见了咏灵,无论她说的是谁,自己都会拼尽全力的将这封信给那人送过去,让他来接走灵儿。但是另一个方面,这两人对灵儿的心意以及各自在本国的地位和能力白亦璇也都十分的清楚,所以她也会害怕一旦这封信送出去,会给收留咏灵的铭綦带来麻烦。毕竟显而易见,灵儿同铭綦的真正关系现在还不能大白于天下,所以难免会引起误会,若是因此让铭綦同这两人结仇,那可是大大的不妙。所以她才在犹豫,才必须要见咏灵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