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湛拿着宇文皓借给他的银行卡和手机,以及各种假证件从紫宸别墅出来后,
便直奔人才市场,想找份能够养活自己的工作。
谁知,他刚从出租车上走下来,就见人才市场门外站满了执勤的警察。
警察叔叔手中拿着照片,在对进入人才市场的求职男性人员逐个进行检查。
而且其中一位身材魁梧,直鼻权腮的男警官还是他的亲三舅,
吓得他赶忙把黑色棒球帽的帽檐往下拉了拉,
又把硕大的黑色大口罩往鼻子上拉了拉,
又扶了扶黑色墨镜,低头想了想,往路旁的公共厕所走去。
走进男厕所里,赶忙从大衣内兜里掏出人皮面具戴好,然后又掏出手机照照,
确定没有任何纰漏后,才又戴好帽子口罩墨镜,小心翼翼地走出卫生间。
谁知,他刚走出卫生间,就见两名身穿警服的青年男警察,正大步流星向他走来。
他强压下心底的恐慌,乖巧地站在那里,等着警察叔叔的问询。
其中一位高个子的男警官,掏出自己的各种证件出示给他看后,
便要求他摘下口罩,拿出身份证。
他忙从裤兜里掏出身份证递给警察同志,
又小心翼翼地摘下墨镜口罩,撒谎道:
“警察同志,我因为脸部被火伤烧,
虽然做了植皮手术,但还是留下了难看的疤痕,心里非常自卑。
因此,走到哪儿都要全副武装,怕被人看到真容嘲笑。”
由于盛湛脸上戴的人皮面具十分逼真,又见他说的恳切,
警察同志看过他的身份证后,便放他走了。
他现在不敢再打出租车了,
因为前方的十字路口站了一群的交警,在挨个检查来往车辆和行人。
他虽然不确定是不是在找他,但也不敢冒险。
沉默片刻后,他便转身向百货大楼后面的一条小巷子走去。
他不敢走大路,也不敢去住店,更不敢去大饭店吃饭。
步走了半个小时后,他的肚子唱起了空城计。
他一早上就没吃过早点,这会儿早饿得饥肠辘辘。
四处搜寻一番,便找了家不起眼的小面馆走了进去。
要了碗牛肉拉面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时,他震惊地发现碗中居然有一根长头发,恶心的他差点儿吐了。
本想找店家理论,又怕和对方发生争执,对方报警把他送到警察局去。
如果送到警察局的话,他就死定了!
如果被他爸逮到的话,他的后半辈子有可能要坐轮椅了!
毕竟他瞒天过海这招有点儿太损了,
也不知道他妈和他奶奶知道他假死后,会哭成什么样子,唉……
想到这儿,他只好强忍下心中的万般委屈和愤怒,
扫码付过账后,悻悻地走出了面馆。
但肚子依旧饿得“咕咕”作响,
他便走进路旁的一家便利店买了两个面包和一瓶矿泉水。
又询问店家附近有没有出租的房子,平房楼房都行。
谁知,女老板上下打量他一番,摇头道:
“我倒是有套平房要出租,但却不租给单身男女和六十岁以上的老年人。
只租给夫妻一家几口。”
“为什么不租给单身男女?
为什么歧视单身男女?”
盛湛有些气愤地望向女老板。
女老板忙笑着解释道:“单身男子会有危险性,单身女人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们小老百姓,只图个安稳。
正常夫妻加子女,相对安稳,事情也少。
再说了,这个房子一年租金也就两三万,还是独院,装修的也很漂亮。
有监控,里面又安全干净,如果不是合适的人,我还舍不得往出租呢!”
盛湛听后,忙拉下脸上的口罩,可怜兮兮地望向呈呆怔状态的女老板:
“美女姐姐,我一年给你六万,麻烦你把房子租给我吧!
六六大顺,你顺,我也顺。
我去年父母亲双双车祸去世,自己又被汽油烧伤,做植皮手术花了几十万。
等我回家后,老婆早把我们俩的婚房卖了,卷款潜逃了……
公司也把我开了……
我现在急需要个住的地方,然后再找一份能够养活自己的工作。
仙女姐姐,你说我这样的男人能是坏人吗?
我要是坏人,能把自己婚前全款买的二百多平的房子只写老婆一个人的名字吗?
会把父母亲的赔偿款大部分都打到她卡上,
自己卡里只留下十来万应急吗?
我现在无亲无故,无钱无势,卡里也只剩下十来万救急……”
说到后来,又硬挤出几滴悲伤的眼泪来。
“小伙子,你媳妇儿太坏了,她会遭雷劈的!
你也命太苦了点!
我同意租房子给你了,你就别伤心了!
吉人自有天相,你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女老板听他说得可怜,也同情他的悲惨境遇,
再加之金钱的魅力,便同意把房子租给他。
两人签订好合同后,盛湛直接把六万块钱转到了老板的银行卡上。
女老板笑得合不拢嘴,便开车把盛湛拉到了她买在植物园附近的平房内。
盛湛看过房子后,满意地点点头:
“房子虽然不大,但胜在干净温馨,院墙也高,坏人应该进不来。”
女老板笑道:“五米高的院墙,墙上还布满了玻璃渣,又有监控,哪个不要命的敢进来呢!
小伙子,这是两把钥匙,你先拿着。
有什么事儿,微信上联系姐。
我还要回去看店,就不陪你聊天了,再见!”
女老板把钥匙交给盛湛后,便开车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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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湛躺在床上睡了会儿觉后,便觉腹内空空,
打开手机想要点个外卖,却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这里的具体地址和门牌号,
他发微信问女老板,对方迟迟不回话,打电话也不接。
肚子又饿得难受,他只好起床走到院门外,看了看门牌号:
原来这里还是属于青宁区。
门牌上写着青宁区青宁大道青宁巷6排6栋,数字很是吉利。
“数字很吉利嘛!”
他不由笑了起来,刚要在手机上输入具体地址,
就听“吱呀”一声,住在他左侧的邻居打开了大门,走出来一位年轻的女孩子。
四目相对,女孩儿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就转过身,快步向前方的小巷走去。
盛湛怔了片刻后,忙快走两步拦在对方面前,
抓着她的肩膀,低下头,一脸恼怒地瞪着惊慌失措的她:
“柏林,你这个死女人!
欠了我钱就想跑?
你为什么自从海上回来后就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微信?
你想当老赖被我告上法庭?”
谁知,柏林听到他的声音后,激动到热泪盈眶,就连声音都有些微颤:
“盛……盛湛?
你……你……还活着?
你居然没死?”
“你才死了!
你这个死女人,就不能盼我点儿好吗?
是不是我死了,你就可以光明正大不还我钱了?”
盛湛狠狠剜了柏林一眼,没好气道。
谁知,柏林听了他的问话后,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似的,“啪啪”往下掉,
哭到后来,她又扑进他怀里,一面捶打着他的胸脯,一面低声抽泣起来。
这可把盛湛整懵圈了,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拍拍她单薄的肩膀,尴尬道:
“喂!
那个……我可没欺负你……你哭什么?
唉,算了,看在你陪了我将近一个月的份上,我们俩的合同作废!
你以后不需要再还我的钱了,你自由了!”
谁知,他不说还好,一说,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哭声也大了起来。
“喂!能不能别哭了!
我都说了不要你还钱了,你还不高兴吗?
这样吧,我再给你转一百万好了,
虽然我现在也穷得快和叫花子差不多了!”
盛湛不由慌了起来,他可不像谢诚左治,
游走于各色女人中间,会说甜言蜜语哄女人开心,
他活到二十七岁,只接触过景熙一个女人。
景熙又是绝对的女强人,和她在一起,哭得那个人只能是他。